等将所有差事都安排妥当后,年轻皇帝与堂叔站在后院竹林中,看夕阳缓缓落下。
等夜色即将来临前,时砚朝皇帝摆摆手:“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明早让珏儿来请安吧,他胆子大。”
年轻皇帝没想明白堂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三哥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堂叔院子里传来,他才恍惚明白,贺家头上的天,又塌了一块儿。
时砚一生无儿无女,死后远在京城的整个皇室上层都为他如素半年。
家里弟弟膝下儿孙满堂,在粘人精弟弟的精心教导下,小孩子们一个个将时砚这个大伯当成自己亲爹一样孝敬。
粘人程度与弟弟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常常让想清静的时砚头疼不已,总觉得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突然窜出来一个熊孩子,粘着他问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临死前一刻,还在心里对小甲道:“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结果等时砚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全是“当当当”的木鱼之声,以及,成群结队大和尚念经之声。
睁开眼瞧瞧自己身上的穿着,一副出家人打扮,时砚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看看周围一堆光溜溜的脑袋,时砚艰难的伸手摸摸自己头顶,苍了天了,竟然是个小光头!
时砚已经不想第一时间接收剧情了,只盘着腿,塌着背,无精打采幽幽问小甲:“我怎么就成了和尚了?我怎么可能是个和尚?即使是个小和尚,我也不能接受。
我可是有正统道士证的人,我对道经爱的深沉,想当年,我们师门为了和秃驴们争抢信众,没少明里暗里的干架,我可是其中佼佼者,怎么一转眼,我就成和尚了呢?”
小甲无语的翻白眼儿:“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组长你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你得罪了谁,还要我跟你复述一遍吗?”
小甲直接从意识空间里飞出来,围着时砚小小的身体转了一圈儿,站在时砚光溜溜的脑门儿上,趾高气扬道:“再说了,你说的那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昨天你能为了道门的兴盛繁荣而奋斗,今天,就能为了弘扬佛法剃度出家!
我瞧你这颗脑袋还挺圆的,剃度了也不影响你的美貌,还是整个佛门的颜值担当,局长在这方面从来没亏待过你!”
时砚有自己的坚持,不可能被小甲轻易说动,正没精打采呢,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阿砚,你又在犯困了?走,先去吃早饭,吃了早饭大伯带你去后山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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