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将自己亲生姨娘这般不堪的一面彻底展露在江留云面前,柳云函更多的感觉是恼怒。
第一想法是: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江留云万想不到心目中的白月光的想法如此扭曲,还在尽职尽责的提醒道:“要不我帮你将钱姨娘赎回来,先找个院子安置好,摆脱现在的困境,往后再做打算?”
没想到却听柳云函满脸悲痛道:“不,不行,要是被贺公子发现的话,后果不可预料,你也知道他那人表面看着风光霁月,但触及利益和脸面时,能有多心狠手辣……”
江留云也愣住了,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能接受任何形象的柳云函,但放在他身上,也无法接受一个有过这样经历的岳母,即使这个岳母现如今的遭遇,有一大半儿都是因为柳云函。
柳云函哭的伤心不已,对江留云道:“我这些日子攒了不少私房钱,你使人偷偷给姨娘送去,让她自己想办法离开翠烟楼,但千万记住,不要让人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别告诉她银钱是我让人送去的,免得她突然找上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柳云函二人想不到这些银钱到了程姨娘手里,她根本就存不住吗?当然不是,不仅她,就是江留云同样也想到了这一层。
但两人都未提醒对方这一点,心知肚明假装无事发生,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的模样。
时砚知道了柳云函的态度,觉得在行动前,有必要亲眼看看贺行远本人,也好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能与贺大山有多大关联。
于是等到夜间,街上偶尔能听到两声犬吠之声时,悄无声息的出了家门,一路顺着柳云函留下的地址,摸到了贺行远的院子里。
悄悄避开院中守卫,找到了贺行远亮着灯的书房,窝在屋顶,也没做什么揭开屋顶瓦片就能看到屋子里场景的智障举动。而是凭借常人难及的耳力,选了一个安全又舒适的位置,打算偷听。
与此同时,时砚还在心里感叹:“不愧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写的画本子,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要是我揭开瓦片就能看到下面的场景,这屋顶怕早就是危险建筑了。”
小甲立马化身毫无生活常识的一类统儿:“我最近看的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为什么不行?”
时砚淡淡的指着手边的瓦片道:“一般人家的屋顶,都是大梁加细椽,摆放的整整齐齐,然后在椽子上铺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上用和的十分细腻的泥巴作为腻子,整齐均匀平坦的涂抹在稻草上。
穷苦人家的屋顶到了这一步,保暖日常使用,均无问题,就算是完工了,因而会出现在下雨天漏雨的情况,毕竟泥腻子在遇水后,时间长了出现问题,在所难免。
而富贵人家,则会在泥腻子上另外添加一层瓦片,主要作用是防水,其次才是美观。”
说着时砚轻手轻脚的从最边儿上揭开瓦片给小甲长常识:“看见了吗?下面只有一层年久失修的泥腻子而已。”
和小甲闲聊的时候,也没忘了注意周围的动静,小心翼翼将瓦片放回原位置,故意留了个非常明显的被人拆卸过的痕迹,就听到下面两人谈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