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人被堵在路上,全部都在两边店家的廊下避雨,三三两两在一起闲聊。
时砚看时辰差不多了,挑了个街上无人的时候,从二楼窗口“哐哐哐”一连往下丢了几十个酒坛子。
时砚扔酒坛子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消息很快就在街上传来,本来还有人想损两句:“卖不出去也不用这般糟践啊!真是年轻人不识民间疾苦!白送给我,我还是要的呀!”
但很快这些
人就不这般想了。
就在说话的功夫,街上不知不觉间酒香四溢,味道渐渐随着微风细雨,慢慢飘进人们鼻尖,软绵绵,甜丝丝,又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酒精醇香,细细一品,有葡萄味儿,有杨梅味儿,还有金桔味儿,勾的人忍不住想随着这股味道,一探究竟。
有人喃喃道:“贺家的果酒,原来是这个味儿啊,原先听人说不好喝,也没当回事,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感觉自己错过了几百两银子,到底是谁整天嚷嚷着贺家的酒不行的?搞的老子还以为你们都亲口尝过了,才压根儿就没往他家去过。”
“哎说来说去,我们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尝过贺家的果酒?那之前甚嚣尘上的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哼哼,我早就说过,贺家开业第一日,我就尝过他们家的酒了,果酒与粮食酒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味道,各有千秋,但味道绝对不差,偏我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得了贺家的好处,昧着良心帮他们家说话似的。”
“罢了罢了,等雨停了我定要亲自去尝一口才行。”
到了这里,有心人就明白贺家这是被人给暗中针对了,这谣言来的无影无踪,想追究个源头都不好找,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结果雨一停,时砚就直接关门回家吃饭,众多想要一尝芳泽的人只能无奈等到第二天,结果第二天酒楼竟然直接不开门。
与此同时,整条街上,众人的鼻尖儿,似乎都是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有些才两三岁的小孩子,在街上待了一日,整个人都被熏得晕乎乎趴在父母怀里傻笑。
就连对面的县学里,学子们随时随地,都能闻到鼻尖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果香,有些酒量浅的,这股味儿闻久了,双颊酡红,双眼迷离,跟喝醉了无甚差别。
偏还有学生觉得这股花香混合着酒香的味道十分好闻,适合做熏衣服的熏香,索性将所有衣物都翻出来晾在院子里,被这酒香熏陶了一整日。
香味一直持续到第三日一大早。
在时砚的强烈要求下,贺大山做主,又找了两个伙计帮忙,一大早一家人带着两个伙计,早早地来到酒楼准备开门。
结果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堵在自家酒楼门口,还以为是有人闹事,几人还没走近,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酒楼老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