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迷迷糊糊梦到一个场景。
说来也巧,正是小时候五六岁的光景,那时候还是月雪可爱人见人爱的侯府小公子的时砚,在街上偶然瞧见被人贩子迷晕过去抱走女主的一幕,正义心爆棚的时砚当即和身边小厮想办法将人贩子引开,而被丢在原地的女主,则被刚好路过的男主给捡到,喂了她一口水喝。
醒来后的时砚想明白了一切,但也不耽搁他觉得男女主和自己立场对立的事,要他乖乖让男主和他娘的计策得逞,送上自己小命,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没门儿。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时砚还是觉得头晕眼花,想让人找个大夫来瞧瞧,没想到在院子里找了半天,竟然一个活人都没见到。
要知道,原主的院子里往常可是整个伯府最热闹的地方,不说溜须拍马的小厮,就是府中老太太送的,还有原主从外面带回来的莺莺燕燕,曾经就因为院子太小住不下,后来不得不扩建了一次。
这会儿没人,倒是稀奇。
时砚不得不忍着头晕,往前院寻去,一路上瞧见的丫鬟小厮数量比往常少了一半儿不止,一个个蔫头耷脑,见了时砚像是见鬼似的,远远躲开。
哪还有往日嬉皮笑脸往上凑的样子,平日这些人可没把对时砚的尊敬身体力行的表现在行动上,一个个面上瞧着热闹,心里怎么想打,谁也说不清。
不得已,时砚一路摸到前厅,本来摔了满地的瓷器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换了崭新的地毯,花纹和样式与时砚之前躺过的完全不同,墙角的瓶子里插上了几株水仙,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一点儿看不出一个时辰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伯夫人愣愣的坐在大厅,脊背挺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妆容有些散,像是哭过似的。
时砚一个纨绔,当然没这个细腻的心思,全当看不见,老远就抚着额头朝伯夫人喊:“娘,家里下人都死哪儿去了?想让人帮忙喊个大夫,一个个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跑的比秃子还快!
这家里,到底谁才是少爷?”
伯夫人被时砚一嗓子喊的回过神,听时砚这般说,脸上带上担忧的神色:“哪里不舒服?娘这就让嬷嬷去请大夫,家里下人不听话,打发了换一批新的,一时没调教好,用着不顺手,要委屈我儿几日了。”
说着就上手扶住时砚胳膊,近距离一瞧,才发现儿子脸色确实难看。
不由声音加紧:“快去催催,让府中大夫快些来,没见着少爷都疼成什么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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