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公主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甚至有一刻觉得,她已经失去了这个儿子似的。
其实这也不能怨明阳公主,因为时砚练的这门功法,就是曾经一个道家祖师所创,只要入门,人的气质自然会发生改变,走的就是缥缈轻灵的路子。
到了极致,便是传说中的摘叶成刃,飞花伤人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时砚现在的目标,是改善身体,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明阳公主忍不住上前,不顾礼仪的打断儿子的参悟,语气有些急促道:“阿砚,你好久没出门了,不如明日阿娘做主,在家里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一些同龄人来家里陪你说说话可好?”
时砚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根据记忆,这位公主对小儿子十分宠爱,生怕磕着碰着,吵着闹着,加上原身身体不好,根本就不放心放儿子在人多的地方。
但时砚也没拒绝,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他也有此打算。
时砚含笑扶着公主手臂,两人往内间走:“好啊,谢谢阿娘,那一切都要烦劳阿娘了。”
公主见儿子这一笑,又愣住了,她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儿子笑的这么纯粹开心了?
以往小儿子做什么都淡淡的,御医也叮嘱过,不能大喜大怒,以至于全家有什么都不敢和小儿子说。
公主声音略带哽咽道:“你这孩子,和阿娘客气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阿娘都会帮你实现。”
时砚看着这样的公主,想到这一家人最后的惨剧,心说男主造孽啊。
公主府设宴,邀请的不是皇室宗亲,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要提前准备,还要给各家送拜帖,宴会自然没有第二日就开,而是在三日后。
受邀宾客心中纷纷猜测:“这么些年,只听闻过公主府还有一个小公子,据说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却也是从未见过。”
因为时砚身体实在柔弱,宫中那些走几步路都喘的妃嫔,身体底子都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因而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宫中皇帝听闻妹妹明阳公主为小外甥举办宴会,大肆邀请京中年轻男女,吓了一跳。
还以为小那个身体自幼不好的小外甥熬不过去了,妹妹这是让外甥在最后的时间内过的尽量没有遗憾。
也不怪皇帝这么想,见过时砚的人几乎都如此想,不会有人想到,病歪歪的时砚有好起来的一日,太医院院正早年就说过,时砚身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要不是生在富贵人家,各种补药吊着命,时砚这种身体,万没有可能活到现在。
也不会有人想到,这只是明阳公主的一个突发奇想,当时一句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想过后果。
皇帝还让人告诉几个成年的皇子公主,去公主府一定细心照顾时砚表弟的身体,万不可让时砚表弟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