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巡摇头,
“意识的逐渐崩溃是必然的,不同的是,有的人崩溃的慢,有的人崩溃的快。你现在只是被一些特殊的力量暂时保护着。”
“这很费解。”
“是的。”
江元和乔巡全程观看了下葬仪式。
共和国的人喜欢讲传统,即便火化,烧成骨灰了,也要置备棺材弄个衣冠冢,死了也得安个家,富贵一点的人家还得随不少陪葬品,给死了的人加点物理意义上的陪伴,给活着的人脸上添点光,心里买个安慰。
江元家虽然有别墅,但不算富裕,下葬仪式显得冷清。
主要还是人少。
下葬仪式刚结束,天上就下起了点小雨。
乔巡笑道,
“天都为你流泪了。”
“也许是吐口水。”江元生活态度还是蛮好的,常常调侃自己。
“要给自己上柱香吗?”
“算了,八九十的人了。”
“那回去吧。”
一人一魂回到水月居的住处。
帮手们正在拆丧场,江元的孙子木讷地站在别墅门口,机器人一般跟帮手们逐一告别。有人提着工具离开,他立马就挺胸抬头挥手致别。
上午九点过,人走得一干二净。
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江悠乐一个人了。
乔巡和江元一直在观察,想看看他一个人到底能过得下去不。
江元一开始的希冀是,只要孙子知道睡觉,知道做饭吃就行,别墅里剩的钱,足够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一个人生活的江悠乐,居然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连他标志性的木讷和呆愣,都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纯粹就是一个正常生活的独居少年。吃穿住行,生活娱乐,学习放松完完全全跟常人没有差别。
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脑子有问题”的表现,跟前几天丧事上的他更是两个人。
乔巡和江元连续观察了几天,得到的结论是,
江悠乐就是个正常人。
“江老先生,你的孙子,着实不一般啊。”乔巡感叹。
江元很迷茫,
“为什么?突然就好了?”
乔巡望天,
“也许一开始就不傻。”
“但为什么呢?”江元难以接受,情绪起伏很大。
他一开始很开心。但冷静下来后想,心情非常复杂。
“难不成我一死,他就恢复正常了?”
乔巡说,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我就没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