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的话语到嘴边收住,想起曾经在咖啡店惹火对方的事情,心思一转,再出口就变了语气。
“我看着镜片度数也不高,你可能是最近过用眼过度,疲劳造成的假性近视,你别戴慢慢调理就恢复了,这么庞大的帝国你休息一会儿也耽误不了什么,这么拼命搞得像陆家压榨你一样。”
关切的话语让裴珂想夺回眼镜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忘却其他,只奇怪地看着殷翡。
好像是破天荒的事。
殷翡心里得意,这是什么眼神,他殷小爷不是不会关心人,得看对谁。
若是温柔一些裴珂就跟上次一样不再生气,只剩下诧异,那这个技巧掌握起来也容易。
他折起镜腿把它放回桌面,把奶茶杯塞进裴珂掌心,回身去看了眼周围,在沙发后咖啡机台面的内置洗手池旁边发现了一次性面巾,抽出两张叠合在一起,打开热水浸湿。
等他返回时,裴珂放下喝了一半的奶茶杯,转动着老板椅,正面对着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摸不清他要做什么。
殷翡没在意他这种姿态,上前拦了下裴珂伸出抵挡的手腕,手上温热的面巾捂住他的眼睛。
“你……殷翡……”
换来两声并没有明显反抗意味的呼喊。
裴珂的双手扶着殷翡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的确舒服,并没有强力阻止这种行为。
就见他微微仰着头,唇半阖着用口呼吸着,因为紧张喉间还在滚动,细白的肌肤没有一丝毛孔,面巾遮挡不住的高挺鼻梁让人想要去吻一吻。
殷翡感受到掌心转动的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思又翩然起来。
以往的经历告诉他,人失去视力就会陷入茫然,连反抗都没有力气,只会剩下无助的承受。
他也很喜欢讠周教时给对方戴上眼罩。
体内方虐的爱好泛上来,又被殷翡强行压住。
因为他看到了裴珂转而扶住座椅的手,那里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想而知主人的紧张。
这让殷翡想起曾经他们打保龄球的夜晚,裴珂躺在沙发上,一双湿润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他。
不能吻,也不能动手动脚!
殷翡总结出这个认知,空闲的一只手调动椅背降落,随即轻轻松手,整理了下遮住眼睛的温热面巾,迅速远离了裴珂所在的位置,又坐回刚才的沙发位置,拿起那本看不懂的书。
“没落地窗视野就是不开阔,真没意思。”
他表现得移开注意,但眼神却没离开办公桌。
果然,那只用力的手缓缓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