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呼吸因气愤变得不均匀起来。
宁昭的动作他早就知晓,这股骤然而至的气并非因为这点,最多它只算是火上浇油。
——裴珂。
这名字在他的心中被无声呐喊着。
即便宁昭不说,他也知道这件事,酒局参与得多,话题间怎么会不涉及到最近商场的新秀。听着那些人感慨和认同的话语,宁丞远心底总不得舒畅,只能强压下来移走注意力。
曾经在他身下辗转哀求的人,曾经被客人羞=辱等他拯救的人,如今像是飞上高翘的枝头,享受着众人的目光,骄傲地仰着头,与他再无关系。
全因为自己的放手。
宴会上裴珂被殷翡压在身下,陷在软绵的沙发上,略显惊慌地叫着他的名字,自己的反应是转身就走。
就连对方踉跄着快步追上他,自己也没有一次回头。
而现在,裴珂也不会再看向他了,对方彻底跟殷翡绑定在了一起,利益上,又或许身体上。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他暴躁异常的夜晚,另两人是不是正在厮混。
他把人推开,结果对方是个宝藏,宝藏现在不属于他。
宁丞远难掩心底的惋惜。
他跟兄弟不惜断交的人,结果最终还是被竞争走,滚在别人床榻。
宁丞远有种输掉的感觉。
“不,不,并非如此。”他摇头自言自语,快步绕过屏风在自己套房的书桌前坐下,敲击了下电脑键盘,唤起休眠的屏幕。
人玩过了,他也不必有什么可遗憾的,殷翡能抢走的,也不过是战败的残次品。裴珂刚入商场,有自家企业这块跳板,前期有人指导顺利点又能如何?又能走多久?在这行昙花一现的人并不少见。
屏幕上关于千安药业的股值在持续上涨,形势前路一片大好。
这是他看好的投资,被裴珂搅了个黄,错失了在父亲面前表现的良机。投资有风险,合适的项目本就难寻,一旦有利益可图必然有无数人驱之,自己刚入行不久,并非每次都能遇到这种机会,眼下手里的几个项目起劲不佳,只能等待后力孛力发。
每次宁昭找着机会在餐桌问他最近盈利,宁丞远都在心里愤恨一分。
他被压得翻不了头,眼睁睁看着本该流进自己口袋的金银往别人怀里走,这些都拜裴珂所赐。
比较不是靠一年半载,还得看后劲,他有母亲家里力量支持,比毫无后援的裴珂多了许多助力,对方这商界新秀的头号不知能戴到几时。
他会比裴珂更出色,也会比没正经的殷翡更优秀。
蛰伏就是等待时机。他不会将一时的平平当作最终输赢的定局。
正想着手机震动,传来现任情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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