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越扫了一眼缝针,喉咙间滚动了下,难以入目地移开头:“我真的是,一想到这针可能落在我的脸上,我就他妈的暴躁,今天给那人脑壳开花算什么,等我找着机会一定出了这口恶气,我跟你讲,我最崇拜我三哥,我三哥听了我的电话,那语气冷得,恨不得帮我上,对,我三哥是宁丞远,你们宁总,回头我跟他说一嘴,给你提拔提拔,搞个经理当当,别端盘子了,而且你这手可能一时半会儿啥也干不了……”
他话音还没落下,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们来干什么!”陆予越声音拔高,不复跟裴珂讲话的放轻,“滚出去!”
“少爷,老爷说让我们将您带回去,今晚您伤了温家的人,对方找到家里来了,还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不然可能……”
“你敢动我?!”
这声音太高,让医生啧了下。
陆予越见此,靠坐在床头的身体跳下床,将临近昏迷状态的裴珂缓缓放平,看着对方将半阖的眼睛完全阖上,这才挺胸抬头站直。
“找上门?呵,老子倒是想去会会他,看他妈到底谁占理,谁先动的手!”
裴珂被打了麻药,昏沉中意识到陆予越离去,便只能去看一旁的医生。
自己上次发烧,就是医生处理的,后来来医务室输液,也都是他,对方看起来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稍微有点自己的小风格,从刚才赶人走就能看出来,他跟明岚其他工作的人不同。
倒也是,大多数有钱人对医生也都很尊重。
裴珂不由自主从眼前人想起自己那名师哥。
他之前将人赶走,后来翻日记本才发现还欠着方南七百元生活费,他不想拿裴家的钱还,所以想在被找回家前将钱还回去。
“没多大事儿,这跟刀不同,不是划开条口子,只是刺入伤,刚才处理玻璃渣有点麻烦,但恢复起来很快,也不会随身体动作有拉扯伤口的感觉。”
可能医生大风大浪见惯了,对他来讲什么都是小事。
裴珂对着他虚弱地笑了下,他能感觉刺得深,流了好多血,只怕现在自己脸色也很苍白。
“睡一觉,多补补身体就好了,你可别再来了,我都不想招待你了。”医生说着逗他的话,显然是想让他放轻松,随即开始收拾器具,推着车离开病床。
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裴珂重新感觉到安静,他决定听医生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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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丞远接到电话,听到自己最小的弟弟在那边语速极快地跟他诉苦,情绪受到感染,立刻从自己做客的朋友家开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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