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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导喊了声“开始!”,贺知便坐在河边的大石上,将缀着直钩的钓鱼线抛进河里。今天的秋雨下得实在有些大,雨水滴滴答答从斗笠边缘落下,几乎模糊了贺知的视线。
秦山雪身体不好,钓鱼时淋了雨便忍不住咳几声,虽披着厚重的蓑衣戴着高高的斗笠,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瘦的病模样。他优哉游哉坐在雨里的大石上,眯着眼直钩钓鱼,仿佛全然卸去了身上沾过的无数戾气和杀孽,真的变成了那个锋芒毕露却气质纯净的世外高人。
“晋皇室遗孤姬信,前来拜谒温先生。”
听到雨中传来的声音,斗笠下秦山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依旧闭着眼不做声。
“晋皇室遗孤姬信拜谒温先生!”
白怜扮演的皇子把腰折得更低,大声道。陈定平看着高石之上依旧巍然不动的人不屑地冷哼一声,被姬信皱着眉偷偷制止。
“cut!过!休息十分钟!”
方导发了话,剧组便都去休息,贺知这才从石块上跳下来。
这斗笠和蓑衣浸了水实在太沉,贺知便皱着眉先把斗笠卸下来,斗笠一被卸下,冷雨夹着冷风便扑到贺知面上。赵澄宇大概有事情找盛计,今天并未到这里来盯着,赵澄宇给贺知申请的助理还没赶到,剧组有个干杂活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正要上前给贺知递把伞,却见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大步朝贺知走去。
年轻人看着那个举伞的背影惊讶地眨眨眼,小声嘀咕:“陈老师?不是离了么……”
……
看到头顶的雨伞贺知一怔,随即转过身,便看到陈月白站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他:“阿知,我带你去避雨处休息。”说罢他朝贺知伸出手,却被贺知“啪”地一声打开。陈月白眼神一暗,那只手停在半空半晌才放下。
不远处的白怜抿着唇看向那边,眼里淬出些恶毒的怨意。他精神并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看得出来近来他过得并不舒服。
不知想到什么,他推开宋时风递给他的伞,往贺知的方向走去。
伞下,贺知冷眼看着眼里仿佛只映了他的英俊男人,只觉得无比讽刺。他转身就要走,白怜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来——
“月白哥,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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