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可以,”贺知道:“可是喜欢这种人,还为了他把自己变成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甚至要搭上自己的人生,值得么?——你知道我如果追究,你会留案底,会给自己人生留下永远无法抹除的污迹么?”
“那些引导你的人,引导你为他疯狂的人,告诉过你这些吗?”
“你的人生就那么廉价么?你自己就那么廉价么?”
“这么迷恋和你并不相熟的人之前,为什么不先好好爱自己?”
女孩儿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贺知,随即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怜怜他——”不是这样的人,她们喜欢了这么久的人,不可能这样……那是她们真真实实付出的喜欢和光阴,如果对方那样不堪,那她们、算什么……
“指使狗仔诬陷贺知的人是白怜,你应该关注了这件事,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月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贺知一怔,地上的女孩儿身子猛地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月白——粉圈里都知道,陈月白和怜怜关系很好,是怜怜重要的哥哥,他几乎不可能说谎。
陈月白和她对视,漂亮的眼眸里有淡淡的疲意——他青梅竹马的朋友、他当弟弟一样疼爱的人,对他喜欢的人做了那么多事,而等他发现时、他已然成了不可逃避的帮凶。
半晌,地上的女孩儿终于低了头,再不敢看贺知的眼,她道:“对、对不起……”随即空气中传来抽泣声。
贺知看了眼地上几乎缩成一团的女孩儿,他不知想起什么垂了眸,半晌,道:“你走吧。”
女孩儿猛地看向贺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半晌,她跌跌撞撞站起来,朝贺知认认真真鞠了一躬:“真的、对、对不起……”随即转身跑走了。
陈月白静静看着只穿了件短袖、白皙的手臂上有红肿痕迹的青年,眼眸深处似有烈火燎原。
贺知缓缓看向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歪了头问道:“原来,真的是他。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语气平静得就像在叙述。
陈月白瞳孔一缩,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他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该说什么,青年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凌厉的刀锋,他终于体会到心脏实实在在疼痛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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