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艾米丽才恍然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对手,有他挡在她的面前,要想如老爷子所言的去争取庄洲的注意力,真的很难。
艾米丽很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正在琢磨自我介绍的措辞,就见那漂亮的青年朝她转过脸,琉璃似的一双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语气淡漠地问道:“你就是庄家派来跟我抢男人的那个先头兵?!”
和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忍住,心里的小人却死命捶地。早知道凌冬至这么好玩,他刚才真应该打电话让和清过来一起看热闹。
艾米丽一口气卡在嗓子里,猛然咳嗽了起来,脸色也瞬间涨得通红。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抢白过,心里的恼怒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是凌先生吧?恕我直言,你的教养和你的外表相比,简直太让人感到遗憾了。”艾米丽沉着脸看着他。现在她觉得这张脸一点儿都不漂亮了,岂止不漂亮,简直太邪恶了。哪有人对女士这么没礼貌的?
凌冬至在庄洲身边坐了下来,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你是来撬我墙角的,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我脑子又没毛病。难道还要跟你握个手,拥抱一下,再客客气气地借你两把铁锹请你不要大意地随便撬吗?”
艾米丽,“……我不认为我跟凌先生是情敌的关系。”
“当然不是,”凌冬至接过庄洲递过来的汤盅,浅浅尝了一口,脸上流露出满意的表情,“还要。”
庄洲连忙给他盛鸡汤。他觉得看见凌冬至,艾米丽应该就会死心了。不过凌冬至心里肯定会有些不爽的。庄洲暗中决定不论等下凌冬至要怎么发作都由着他发作个够,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就让凌冬至硬忍着心里的不快。
至于别人痛快不痛快,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冬至看了看艾米丽,笑着说:“你算哪根葱啊,就想跟我当情敌。”
艾米丽胸膛起伏。她也终于发现了,当一个男人压根不在意你的淑女风度的时候,风度这种东西就成了她最大的绊脚石。她决定调整自己的作战方式,“凌先生想必也知道,庄老爷子对于儿孙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好的规划。在他的规划里,孙辈的继承人是不可能选择一个同性伴侣的。他会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什么继承人的资格,很稀罕么?”凌冬至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那玩意儿庄洲不是已经扔掉了吗?”他转头去看庄洲,庄洲连忙点头表示肯定,凌冬至摊开手说:“你看,我们不稀罕的。没那个继承人的资格,意味着我们有更少的麻烦和更多相处的时间,我觉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艾米丽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语气也变得更冲了,“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非常自私吗,你怎么知道庄少不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孩子……”
凌冬至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完整的家庭?至于孩子,我们已经有四个了,还不用喂奶粉、不用买纸尿裤、不用请保姆,不但不会哭闹还能帮我们看家护院,每天回家的时候还知道给我们叼拖鞋。”
艾米丽在餐桌下面捏着餐巾,死命的克制着不把它扔到这青年的脸上去。
坐在她对面的和宽已经笑得快断气了。他看看庄洲,庄洲脸上带着笑,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神色,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凌冬至冲着别人喷毒汁。和宽开始同情这位美女,他刚才应该提醒她一句的:没事儿千万别想着跟精神病抢东西。
尤其是抢男人。
凌冬至喝了两碗汤,心里的感觉总算是舒坦一些了。再看艾米丽的时候神色也和蔼了许多,“咱们也别置气了,来,我跟你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