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想去医院看我哥。”
沈亭州好笑道:“那就去看啊。”
周子探扣着墙皮,闷闷地说,“他不让我去,平时我都是跟我妈一块,今天她去教堂做礼拜了。”
沈亭州听懂了周子探难得的弯弯绕,“行吧,我现在正好有空,先陪你去医院。”
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下午沈亭州还要去验收。
沈亭州提着水果跟周子探到医院病房,听到里面的交谈声,总算明白贺延庭为什么三令五申地警告周子探别来医院了。
周子探对江寄的声音很敏感,一听他在里面,瞬间炸毛。
沈亭州扣住周子探的双肩,往下一摁,“不想你哥生气,你就别进去。”
周子探双眸充满不甘。
沈亭州赶紧念紧箍,“你不想要家庭和睦了?”
周子探慢慢泄了力道,但脸色仍旧阴沉,然后把耳朵贴到病房门板,“我倒是要听听,他用的什么妖言蛊惑我哥。”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你哥想用妖言蛊惑人家江寄?
沈亭州看着周子探摇摇头,几秒钟后他也把耳朵侧了过去。
隔着一层门板,江寄的声音传出来。
原本清冷的嗓音有一丝苦涩,“说实话贺延庭,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贺延庭的视线黏在江寄身上,光影切割在他身上,冷峻的五官都显得柔和。
他说,“没有为什么。”
江寄抬头看过来,“其实你自己也说不出来吧?”
贺延庭皱了一下眉,似乎要说什么,江寄却冲他摇了一下头。
“跟你相处的那些日子,我焦虑、敏感、易怒。”江寄神色恍惚,语气很轻。
“你喜欢的是这样的江寄吗?可那不是真正的我,那只是在极端处境下,一个极端疯狂的人。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感觉你的爱像空中楼阁。”
这种不真切让他没办法融入,贺延庭制造的“很爱他”的氛围里。
贺延庭不喜欢江寄对自我的否定,“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得多,包括你的口味、喜好,人生经历,我也不觉得我们相处时,你有你说的那么神经质。”
门外的沈亭州忍不住吐槽。
你不觉得,那可能是因为你自己就比较……
江寄露出疲惫之色,“或许吧,或许你很了解我,或许你也很爱我,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贺延庭眸色沉下来,“那你想要什么?”
江寄看着床头柜那束百合,昨夜还闭合的花骨朵,在水的滋养下已经绽放。
他告诉贺延庭,也说给自己听,“我想好好生活,把自己的专业拾起来。”
贺延庭妥协,“我不会再把你关到家里,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江寄摇摇头,“不一样的。”
贺延庭颊齿鼓了鼓,“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的未来没有我,也不会有我。”
沈亭州紧张起来,怕贺延庭会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江寄。
身旁的周子探磨牙,“我就知道他是绿茶。”
沈亭州摁下他的脑袋,你一个熊孩子,你知道什么是绿茶!
江寄掀眸,那双眼睛已经没了先前的彷徨,清明澄澈,是贺延庭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江寄直视着贺延庭,“我们打一个赌吧。”
贺延庭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