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州。
在乌沉沉的天里,那双眼睛漆黑明亮,他撑着伞走过来,重新为许殉挡住落下的雨。
许殉眼睫动了一下,在沈亭州走近后,他扣住了对方的手。
沈亭州不解地看过来,许殉在他脸上很轻地拍了一下,动作有点像调戏,但他却说,“不用一年后,我现在也能打你。”
沈亭州似乎无语了两秒,“……许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打人不打脸?”
许殉抽回自己的手,“那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欺负瘸子?”
沈亭州理亏,默默地推着许殉回去了。
在梦里,那天许殉站起来,然后追了沈亭州两条街要打他。
沈亭州吓得朝前狂跑,跑进一个漆黑的小巷,然后被许殉摁住,对方变得黏糊起来,低声说——
“你把眼睛闭上,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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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沈亭州感觉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
其他两个梦还好,沈亭州最受不了第二个,小银渐层变成巨猫还给他们扔猫条。
不过转念一想,深深居然不嫌他俩是累赘,还愿意反哺他跟许殉,谁听了不说一句仙品猫?
吃过早饭,许殉打来电话问他过来不过来,说家里的猫想他了。
以前许殉也经常说这种话,但自从发生昨晚的事,沈亭州再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一种调情的错觉。
沈亭州怀疑自己是污者见污,心里藏着小猫腻,所以看什么都不正常。
开车到了许殉家,管家正在前院打理花草,沈亭州莫名心虚。
许殉从别墅走出来,当着管家的面,坦然地牵过沈亭州的手。
沈亭州本来还想跟管家打招呼,许殉这样一弄,他脸上不由一热,双腿发虚地跟许殉进了别墅。
管家看着他俩的背影,笑了一下,然后将两个枝杈绑到一起。
进了客厅,沈亭州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我觉得人前,还是要注意一点。”
许殉不以为意,坦荡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注意?”
沈亭州给他的直球弄得有点无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沙发上舔毛的深深后,心里那点别扭立刻烟消云散。
这是愿意在梦里养活他们,把自己的猫条跟鱼干分享的天使猫。
沈亭州星星眼地掏出一根猫条,原本悠然自得的银渐层立刻睁开眼睛。
在沈亭州撕开猫条那刻,橘猫拖着一身肥肉,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奔到沈亭州脚边,狸花猫也迅速过来。
被三只猫围住的沈亭州,幸福地挨个喂猫,喂完挨个撸。
等猫瘾终于过去,沈亭州才发现还有一只……不是,身旁还有一个人。
沈亭州僵着脖子一寸寸侧头,就看到一张平和安静的脸。
许殉微笑,“没事,你撸吧。”
沈亭州隐约感到不妙,“我……”
许殉抱起橘猫放到沈亭州怀里,语气体贴,“这些猫本来就是因为你喜欢才养的,看到你开心,我也感到开心。”
沈亭州抱着胖橘,感受着许殉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只觉得世上没人比许殉更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沈医生。”管家端着托盘走过来,“喝茶吧。”
沈亭州扑通的心立刻不扑通了,赶忙接过来,“谢谢。”
看到碧绿的茶水,沈亭州觉得有一点不对劲,默默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微笑,“还是绿茶。”
沈亭州喝了一口,余光瞥向管家,等人拿着托盘走了,心里那股异样还是没消失。
想起往日种种,一个猜测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