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宁哥也在家等着我呢。”
周子探微妙地瞥了李牧野一眼,“你就只有一个家人?”
李牧野觉得他的口吻跟眼神都不对劲,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没开口。
周子探用一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含炫耀的口吻说,“我有两个,还有一个好朋友。”
李牧野冒出一股火气,这是瞧不起谁呢!
“宁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但不代表我只有他一个家人,谢谢!还有,我好朋友多得是,我数都数不过来,沈医生也是其中一个。”
陆源看着吵起来的两个人,表情复杂。
刚说他们俩长出脑子,看来还是高看他们了,就算有脑子那里面也全都是泡。
陆源冷冷看戏时,一个纹着花臂的粗狂男人勾住他的脖子。
壮汉问,“有烟吗?”
陆源嫌弃地拨开他,“没有。”
壮汉露出一口黄牙,“那找个地方谈谈?”
陆源察觉不对,刚要叫狱警就被捂住口鼻,拖拽到了角落“谈”事情。
周子探跟李牧野停下来,目送被挟持的陆源,谁都没有开口叫狱警的打算。
直到人消失在拐角,他俩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对上,又很快挪开。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屑。
两人谁也不看谁,擦着肩膀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每周五监狱统一发放外来的信件。
午后放风的时候,周子探跟李牧野一个坐长椅头,一个坐长椅尾。
隔着不算太长的距离,对视时硝烟弥漫。
周子探率先展开信,把信纸摇得哗哗作响。
李牧野不屑:字数连半张纸都不到,瞎嘚瑟什么?
他小心抚平信件,足足有两页纸,字迹清隽,一看就是宋青宁写的。
周子探余光瞥见李牧野嘴角微翘,翻了一个白眼。
还说跟沈医生是好朋友,连封信都没收到吧,小垃圾!
陆源跟那个花臂大汉没出现在操场,听说两个人打架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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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后的第一场雨,贺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贺延庭在去找江寄的路上,遇到贺老爷子派去的人,追逐中他从高空跳下来,送进ICU至今还昏迷不醒。
秦诗瑶听到这个消息,给沈亭州打电话感叹。
“你说江寄这是什么体质,凡是渣过他的人都得在鬼门关里走一遭。我还等着贺延庭追小周火葬场呢,你看这事闹得。”
沈亭州:……
别等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贺延庭意外出事,贺然婕卧病不起,沈亭州每天都过去照顾。
这件事他都不敢告诉周子探,就怕周子探听到消息会在里面闹出什么大事。
下午贺然婕病情好了一点,沈亭州陪她去医院探望昏迷的贺延庭。
贺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长廊里,头发花白,背脊都佝偻了许多。
贺然婕鼻头发酸,走过去劝道:“爸爸,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照看就好。”
贺老爷子没有说话,半晌他才苍老疲倦地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倔?”
贺然婕喉头好像刺入一根尖刺,身体震颤了两下,然后慢慢蹲到他的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