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拍拍他，“放我下来吧。”

顾长凌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见他不想走，九黎踮起脚亲亲他，“乖，等我修炼告一段落便去寻你，或者你想休息的时候来寻我便是了。”

顾长凌摸摸他的脸，低声唤他：“小九。”

“嗯？”

九黎仰头看他。

顾长凌轻叹一声，说：“我总怕一个错眼没看着你，你就不见了。”

这大概是上一世留下的后遗症，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便不安心。

九黎想到当初在天机锁的记忆中看到的，顾衡以身相护的场景，双眼一热。

但他很快忍住了想哭的冲动，笑着说：“你忘啦，我们可是走过永结同心路，被天道绑在一起的道侣。如今你我已是渡劫，就算隔着千百个世界，你也能找到我。”

“我怎会忘。”

顾长凌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想和你撒娇，想你哄我。”

九黎扑哧笑出来，揉揉他的狗头说：“这话可不能让别个听见，不然顾衡殿下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顾长凌光棍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

九黎乐得不行。

笑了一阵，他拍拍顾长凌的头，“好啦，别磨蹭了。”

顾长凌抱着他没动，九黎没再催他，而是把三十三重天叫出来。

“宝宝，这段时间你跟着大哥。”

黑猫老大不乐意，但想到那生死之路上的残魂大多都是人仙以上修为的，姓顾的两脚兽神魂还有损，一个不好，还真可能狗带，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

九黎又取出若干疗伤回灵以及补充神魂之力的道蕴丹，放入顾长凌脖子上的储物戒中。

虽然顾长凌已经晋入圣级炼器师，但他用的还一直是当初九黎在浩天小世界送他的、自师祖百里停风那里得到的储物法宝。

——这是九黎第一样送“顾长凌”的东西，自是倍加珍惜。

当初在衡阳狩猎场被天阳宗收缴了，顾长凌闭关前都没忘先把它拿回来。

见状，顾长凌只好放开九黎，叮嘱道：“你也当心些，虽是传承，也难说留下传承之人就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知道，你也是。一切以安全为上，切勿逞强。”

九黎比他更不放心，毕竟顾长凌的神魂问题是个大大隐患。

“嗯，我听话。”

顾长凌笑着答应了。

九黎目送他御剑而去，直到顾长凌的身影离开神识范围，才觉得怅然若失。

小白从他天府中越出，蹭了蹭他的脸，“主人，很快就会见面的，别难过。”

“……只是有些不习惯。”

修行之路本就多聚散，哪怕他们是道侣，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在一起。

九黎心中分明，虽有失落，倒不至于难过。

他揉揉小白的脑袋，转身步入泉水之中。

远处，隐身折返的顾长凌看着九黎没入泉水中，开始静心修炼，眼中满是深情。

静静看他片刻，才再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