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凤君,他必不会露出这样局促的神情。
阮程娇视线落在二楼亮着灯的那处房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午间看到的光景。
那时的凤君,像一阵风,自然地靠近了他一直不敢靠近的女郎。
那现在的凤君,又在做着什么?
他想了许多,正被人念叨的颜昭鼻间犯痒,眼瞅着要打个喷嚏,余光瞥见睡得正熟的元苏,男郎忙捂住鼻子,小心地用嘴呼吸了几次,才险险压住。
他喝了些茶,又重新低下头,认真缝制着要给她的新里衣、兜子。这些物件渝北的商铺有的卖,可午间他给陛下擦背的时候,瞧见她换下来的正是自己曾经送出的那套,便知陛下虽然未多说过,她却是极为喜欢自己手做的那些小物件。
她这么喜欢,颜昭哪里还坐得住。等元苏睡下,便让许应书去了一趟布料行。手下不停地缝制起新的来。
他心中甜蜜,低眉走针时,唇畔的笑意就未停下过。
元苏醒来时,一睁眼就瞧见颜昭安静地坐在床榻旁。他的侧脸温柔,缝上一会就要停下来比比划划。
“好似差不多。”
最近车马劳顿,陛下脸颊瘦了不少,更消说是身形。
他给她擦背的时候,不知有多心疼。
过去的尺寸已然做不得数,颜昭又生怕自己做的不合适。思来想去,总归现在陛下还睡着,倒不如直接在她身上比划一下大小。
他稍稍侧脸,余光里,陛下睡得正熟。
颜昭一抿唇,小心地挪动了身子,明明只需要在她身上比划一下尺寸就好。也不知怎地,掀开了被子,原本要去拿缝制好成衣的手一抖,莫名地就拉住了她中衣的带子。
男郎脸微红,垂下眸子却没有半点退缩。
毕竟,毕竟是贴身的衣物,应该是要贴身的量一量才好。
更何况,她本就是他的妻主,这些事无需偷偷摸摸。
他定了定伸,才要拉开元苏的衣带。手背一暖,搭上来的指节分明,正是他以为还睡熟的元苏。
“咦......妻,妻主。”颜昭脸登时红透,心慌地好似擂鼓,“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
元苏刚刚才睡醒,声音慵懒柔和,似笑非笑地瞧着坐在身侧的男郎,“怎得不坐在软凳上缝制?”
软凳上有靠背,也宽敞。更主要的是离烛火也近。
元苏睡在外侧,离床沿只有一拳的距离,也不知他怎么坚持的,竟在这一拳的地方坐了近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