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世界，无论闻旭生嘴上说得再怎么凶，也从来没动过他半根头发丝。

其实细细想来，闻旭生就是连嘴上，都没真的对他凶过。

他在某几个世界的时候，因为人设的原因，还时不时地蹦出几句脏话呢，但是闻旭生从来没有对他蹦出一个脏字。

时景歌心里又多了几分柔软，他仰起头，笑道：“神灵殿下还没想好要怎么惩罚我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闻旭生冷冷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惩罚适合你。”

“太轻松的，都对不起你的胆大包天。”

时景歌笑出来，“那我帮神灵殿下想一想好不好？”

“我这一生，也没为神灵殿下做些什么，到这个时候了，可不能再给神灵殿下添什么烦恼。”

时景歌顿了顿，勉强掩饰住自己语气中的笑意，若无其事道：“车裂？凌迟？五马分尸？”

他一口气说出好几种酷刑，怕神灵殿下不懂，还特意做了解释。

直说得神灵殿下的脸色更难看了。“闭嘴。”闻旭生咬牙挤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就叫那人类果然闭上了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眼底涌动着些许光亮。

闻旭生很不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体内疯蹿，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措，又有些反感。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滋味。

“我想怎么罚你，还需要你来教吗？”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听取你的意见，人类？”

神灵傲慢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人类，却有些恍惚地发现，那个人类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仿佛会发光一般。

人类又一次开了口，“我叫时景歌。”

神灵眉心一皱，“我管你叫什么？”

时景歌轻笑，“时间的时，景色的景，歌声的歌。”

神灵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不善。

时景歌……吗？

倒是个好名字。

“那神灵殿下，有名字吗？”时景歌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笑得眉眼弯弯。

神灵张口，差点真得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闻……”

他仓促地咬住自己的舌尖，拒绝说出更多。

“你怎么有胆子打听神灵的名字？”他冷着脸问道。

“我都有胆子冒充您，为什么没胆子询问您的名字呢？”时景歌分外无辜，“而且我都做了自我介绍，礼尚往来，您不应该告诉我吗？”

那一刻，神灵竟然真觉得这个人类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了，冷着脸摁住时景歌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这张嘴真让我厌恶。”

“就罚你永远闭嘴吧。”

时景歌眨了眨眼睛，神色一如既往的轻松，只是伸手去拽神灵的袖子。

神灵冷眼看时景歌动作，却在时景歌试图抓住他的手的时候，立刻甩开他，厉声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