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强地认为,他昨天还见到了他大哥。
但是综合家里佣人和圣侍们的统一口径,昨天时景歌连房门都没有出,又怎么可能在楼梯口见到大少爷呢?
“你胡说八道!”时景歌愤怒而尖锐地喊道,“我要是连房门都没出,我怎么吃的饭?!”
年轻人抬头看向时景歌,唇角微动,眼底流露出悲伤之情。
可是,您昨天,压根就没有吃饭。
饭菜给您送上去,您都没有开门,佣人只好原封不动地拿下楼。
……一口都没吃。
“我明白了。”
时景歌眼底满是凶狠,“你背叛了我是不是?!”
“果然,你就是那家伙留在我身边的卧底!”
“他们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包藏祸心!”
时景歌的指责声越来越大,但是年轻人根本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那么难过地看着时景歌。
那眼神让时景歌越来越不安,他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扭头看向祝穆语和时凌易,“妈——”
那声音中,带着几抹仓惶,以及可能连时景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哀求之意。
而紧接着,他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祝穆语看他的眼神,和年轻圣侍看他的眼神,那么像。
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他下意识地连连后退,连脑袋都不自觉地摇晃起来,就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终于,他受不了了,猛地抬起头来,拔腿冲上了楼,就像是逃跑一样,分分钟逃回自己的安全区,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一瞬间,时凌易注意到,他的小儿子啊,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甚至可以说是惨白。
他终于确定,事情根本不像是外面传的那般。
他的小儿子……明明那么在乎他的哥哥。
在乎到无法接受真相,只能选择欺骗他自己、折磨他自己。
“你说他昨天没有下过楼,那吃饭呢?一口没吃?”时凌易扭头看向年轻的圣侍,声音喑哑地问道。
“是,”年轻圣侍垂下脑袋,“中途大家担心小少爷会饿,有往楼上送过东西,但是小少爷并没有打开房门,饭菜都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
“那之前呢?”祝穆语突然开口,闭着眼睛问道,“小歌上一次下楼,是在什么时候?”
年轻的圣侍想了想,“三天前。”
“就是……”顿了顿,他补充道,“大少爷出事的消息传来之后,小少爷上了楼,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直到今天您回来。”
“前两天,有人向楼上送饭,小少爷还是会收的。”
“但是昨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