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弟垂下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低低道:“师父说的是,徒弟受教了。”
周大师眼底闪过欣慰,又看向时景歌,“这位小友,我替我这徒弟,给你道歉了。”
那徒弟猛地抬起头来,苍白着脸说道:“师父!”
周大师瞪了他一眼,缓缓道:“有错就认,坦白面对自己,这才是一个修行之人应该做的。”
“那也不需要您为我做的事情低头啊!”那徒弟的声音中都带了些许哭腔。
周大师十分坦然,“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你受我教导,做错了事情,自然也有我的过错。”
“不必再提。”
那徒弟眼泪汪汪的,深受感动的模样,低下头的时候,还伸手抹了把眼睛。
孟夫人和孟先生的表情都好了许多,他们本就见识过周大师的本领,知道他有真才实学,又见他如此深明大义,更觉得可靠。
周大师注意到孟夫人和孟先生的眼神,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舒爽。
那个蠢东西是不是还以为给他添了麻烦而洋洋自得?
哈。
如果他是为了孟家的财务之类的,他确实会不痛快,但是他这一次所为的是孟家的信任,为了他们允许他把孟家幼子带走!
所以,他便需要在孟家人面前,树立一个温和、睿智、明理、有本事、让人信服的形象。
这形象还真不是那么好树立的,本来他也在踌躇该怎么做,结果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他想什么就给他什么啊。
这蠢东西给他添了麻烦?不!这蠢货是在帮他啊!
既然如此,等他事成之后,第一个拿这蠢货炼刀。
也算是那蠢货的荣耀了。
周大师心里舒服,面上却不显,只淡笑着,十足的仙风道骨之派。
孟夫人缓和下来,刚想开口,就听到时景歌懒洋洋道:“周大师也觉得我是骗子?”
周大师扭头看向时景歌,有些诧异道:“小友何出此言?”
“我刚刚说自己出生城南,周大师可是说了句荒谬呢。”时景歌淡笑道。
周大师沉吟道:“城南之地,有真才实学的玄学师,还是有的,但毕竟地处繁杂,颇为混乱,鱼龙混杂,也到底是难以分辨。”
“如果我语气中对小友造成了困扰,我先向小友道歉。”
语气和姿态都足够好,时景歌再开口,倒显得咄咄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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