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臻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拥有着一双格外清澈的眼睛。
拥有这样眼睛的人,怎么会是骗子呢?
这个念头在孟云臻脑海中飘过,让孟云臻神经一紧。
这世上最为高明的骗术,就是连自己本人都能骗过。
谁能说时景歌就不是拥有如此骗术的人呢?
因为时景歌有真才实学?
谁又能说用有真才实学的人,就不会成为骗子呢?
利益才是永恒的驱动机。
孟云臻这才想起,时景歌还没有交代那一笔一笔的钱。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么时景歌为什么要从孟云海那里,要走一笔又一笔不菲的金钱呢?
孟云臻眼底滑过一丝恼怒。
这时景歌,差点连他都给骗过去!
孟云臻最讨厌欺骗和背叛,恰好时景歌两样都占了不说,现在还试图再次耍弄他。
把他们两兄弟当玩偶玩弄?
孟云臻在心底冷笑。
……那就要做好从云端跌下来的准备了。
孟云臻故作平静地问道:“刚刚时先生也说了,小海还小,自然该询问家里人的意见,那么时先生,为什么没想过见见小海的家里人呢?”
“我当然想!”时景歌瞪圆了眼睛,“但是小海——”
时景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一会儿,他干巴巴道:“这是我没有做好,非常抱歉。”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时景歌前后的反差,则让人都明白,这问题八成是出在孟云海的身上。
事实上,原主也确实屡次说了见见孟云海的家人,不过他知道孟云海不会让他见的,所以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而孟云海压根没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又怎么敢让原主见他家里人?
孟云臻的眼眸扫过周围几个保镖,见他们神情多有松动,心里不由摇了摇头,突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凄凉。
就这么简简单单被时景歌糊弄过去了?
是不是该给他的保镖们补补脑了?
孟云臻定定地看着时景歌,耸了耸肩,“好吧,勉强说得通。”
“那么,”孟云臻冲时景歌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我家那个蠢小子的老师。”
时景歌犹豫地跟他握手,客气道:“很高兴见到你,小海的哥哥。”
孟云臻又随意聊了些别的,气氛慢慢从剑拔弩张缓和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车辆行驶的声音传来。
很快,一辆加长版黑色豪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车子刚刚停稳,一个半大的男孩从里面跳了出来,他应该是刚刚哭过,眼睛还红肿着,张嘴就喊道:“不要欺负我师父!”
他还没有时景歌肩膀高,却挡在时景歌面前,张开双手护着时景歌,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是我要这么做的!你要干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