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廊里哭得一个比一个凶的一老一小:“都别哭了,医生不是说没事。”
蔺毓抹了把眼泪,走到床边蹲下:“我……”
哽咽声打断了后面的话。
顾琊拍拍他的头:“我睡一会,你照顾好奶奶。”
说不出话的蔺毓小鸡啄米般点头。
顾琊是被伤口疼醒的。麻药劲一过,伤口从内到外的疼。
“奶奶,您就回家休息吧。睡一觉再来,您看您眼里的红血丝。”蔺毓正在劝固执的老人。
“崽崽还没醒呢。”
“他就是睡着了。这样吧,您先回家,等他醒了我就给您打电话。”
“我再等等。”
顾琊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奶奶。”
一大一小齐刷刷看向病床。
“你醒了!”蔺毓几步走到床边,“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琊均摇头。
“崽崽饿了吧,奶奶去给你买好吃的!”老人同样很激动。
顾琊又摇了摇头:“奶奶您回家休息吧。这有蔺毓,还有医生跟护士,没事的。”
见老人还是拒绝,顾琊又补了句:“别让我担心。”
这次语气严肃很多。
老人这次听话了,试探地问:“那奶奶中午来看你?”
顾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四十二:“下午四点来,敢早来我就生气。”
老人:“哦。”
蔺毓将老人送到出租车上,告诉了司机位置,等看不到车影,才转身回医院。
顾琊正站在病房门口,东张西望。
“怎么出来了?”
“厕所在哪?”
蔺毓指指右侧:“这边,我带你去。”
似乎是猜到他要说什么,顾琊先一步把话说了:“谢谢跟对不起都不用说了。我不替你挡下这刀,你现在就躺在停尸房了。我也没受什么大伤,别说那些矫情的话。”
已经连小作文都准备好的蔺毓把话咽下去。
“有时候双重人格的治愈并不一定是真的治愈。因为另一个人格可能消失,也可能是在休眠。”
说话声顺着虚掩的门传出来。
顾琊猛地停住。
蔺毓不解:“怎么了?”
顾琊“嘘!”一声,表情急躁又期待。
“他还在身体里,只是不再出来,也没有意识。遇到合适的契机,会再次被唤醒。也可能一辈子休眠。前者就不算被治愈,后者就比较幸运了。”
顾琊连门都没敲,非常无理地推开门:“所以我的另一个人格还在对不对?!”
说这话的是第一次给顾琊催眠的心理医生。他来给女儿送饭,无意中聊起了这个话题。
对方也认出了顾琊。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他真的消失了。”
医生并没有计较他的无理行为,而是耐心解释:“一个人格的存在,必定会留下痕迹。我给你催眠的时候,没发现丁点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