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的眼尾映着隐隐约约的红色,光线昏暗的时候,他看得并不清楚,但严久深迎着光亮一照,一切都明亮清晰了起来。
烫得通红的双耳,还有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眼尾飘红。
再有带着别扭、不像让人见的神情。
“画快点哦,过了这次没下次了。”严久深见池岁一直盯他盯了许久都没落下笔,轻声催促。
池岁晃若从梦中惊醒,只敢再悄悄地多看几眼,就一直埋着头不敢再抬,直到笔落,画完。
最后看一眼,依偎在窗边 ,徐徐凉风吹动起严久深额前碎发。
风只是胡乱的吹着,把短发吹得左右摇晃,很乱很乱。
就像在这个夜晚里,同样跳得奇奇怪怪、东倒西歪,少年们的心脏。
房间里的灯开了又关,有声音欢闹而过,最后重归于安静。
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严久深在这时睁开了眸子,他能看到黑暗中,躺在他身旁的,池岁熟睡的轮廓。
安安静静,呼吸声长而轻。
严久深伸了手捻了捻蹭在池岁脸颊上的碎发,他声音很轻,好像悠扬地要闯进熟睡少年的梦里。
“谢谢你救我。”
“小朋友,要开心,要健康。”
“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很甜。”
如果不甜,那我这里的糖果罐,随时随地都准备着。
希望远方有你,不,是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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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之上的两层,池铮写题写到昏昏欲睡,他勉强着精神,从书柜的角落里,翻找出那一小盒的糖。
撕开一颗薄荷糖放在嘴里,稍稍闭了会眼就睁了眼。
“再听一遍听力。”
听力的声音在房间里消失,啪嗒一声,台灯也被关掉了,整个房间归于黑暗,池铮摸索着爬上了床。
嘴里呢喃着几句,要一起走,要一起去。
随后沉入了梦里。
二日早,阳光微亮,但霜露深重。
绛城开始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凉。
池岁在教室里搓着手背书,严久深也不同往常地出现在教室的后面。
甚至有人开玩笑说着,想要问严久深题的时候,严久深喝着热豆浆,从后方应了一声:“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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