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二天, 上午结束了跳高还有短跑的决赛之类的项目,下午就轮到压轴的三千米长跑了。
天气中午阵瞅着还尚好, 但一到了下午两点开始检录了, 再抬头望的时候, 黑重重的一大片乌云淤积在头顶上, 这雨多半是要下下来了。
主席台上老师看着这怪天气, 拿过话筒拍了拍,催促着参加项目的同学赶紧到检录处检录。
池岁坐在检录处的木椅子上,把桌上的号码布按着顺序整理好。
随后站在一旁嘶吼着嗓子念着号码的老师, 咳了几嗓子,带着一堆人过来了。
池岁和另外一名学生, 听着围过来的一群人说自己的号码,将桌上的号码布给递出去。本来不热的天, 这一堆人围过来,叽里呱啦的一串念, 倒还闷热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人拿了号码牌站边上去热身了,池岁才扇扇风, 呼了口气。
这边检录完了,等他们开始比赛了, 他们就得准备着把检录处搬到别地儿去,一些电子设备还得抓紧着时间搬走了。谁也说不准这雨什么时候下下来。
反正,池岁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淋雨的。黏黏糊糊的, 衣服都湿哒哒的沾在一起,抹都抹不干净的水,还可能会感冒。
盯着乌云出神地响着,余光里笼罩过来一片阴影。
池岁还没扭头回来,就听见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六号。”
愣了下神,没反应过来。等池岁挪回目光和严久深对视的时候,旁边和他一起的学生已经将六号号码布递了出去。
“工作时间发呆,小心我投诉你啊。”严久深甩着手上的号码布,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等会我跑快点,跑完咋俩就赶紧回教室去,这天冷,淋雨得感冒。”
“哥哥你要跑三千?!”池岁对于在这里碰见严久深,很是稀奇,他以为应该会像昨天那样,他这边忙完了跑到老教学楼去找写题的严久深,顺便还给带饭过去。
最最主要的是,严久深都没说过参加了三千米这回事!
“跑啊,等会跑完过来拽着你就回教室去。”严久深把号码布套在身上,开始拴前后绳子,“你这是最后一个站岗项目了吧?”
“嗯。”号码布的绳子前后穿过肩膀来系,一个人手绕来绕去都不方便,池岁愣了半秒,就急忙跳出检录处的桌子,踮起脚仰头从严久深手里夺过了两根绳子,“我帮你。”
“行。”严久深顺着池岁的方向稍稍倾斜了点身子,只是在脸要和池岁挨着的时候,他又特意避开了一点,手掩饰性地挡了挡口鼻。
没人的老教学楼是真的冷。
他没注意,对着窗子的冷风吹了一整天,今早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有感冒的症状了。
烦人哦。
池岁飞快地打结,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浅浅的呼吸无知无觉地扫在严久深的耳侧、后颈,痒痒的还有点热。身上和他同款洗衣粉的味道卷着风裹挟到鼻端。
严久深忍不住揉了揉鼻,总感觉就这么一会儿,好像感冒还严重了呢。他闻着,怎么感觉小朋友身上的还要好闻点?而且还有小型可爱动物身上那种,不言而喻的暖和的治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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