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抓着手里几颗碎掉的糖果,使劲扯着严久深的衣服,眼眶红得彻底,就是没哭。
但声音发颤:“罩一次,问题不大的,对吧。”
将哭不哭才让人最心疼。
严久深把池岁抱过来一点,冷了声音:“罩小朋友这种事,来无数次,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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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朝白路四号格外的安静。
大家路过二楼的时候,脚步都会放得格外的轻,等走过四楼的时候,又啧啧出声,忍不住唉声叹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呢,你说说这姓池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别说楼下那个小霸王了,就我碰见了我今天也得进去和他过两招!教教他什么才是爹!”
“听说小池好像画画得挺好的,学校打算让他出去参加活动去,我娃下午放学回来都和我说了嘞!这回来又打又骂的,不想让人孩子出去哇?”
“这不更不对了!拦娃娃们的路干什么!出去这么大的事,能拦吗!干的这叫什么事!”
很快楼里又归于安静。
从楼上跟着严久深回来,池岁一声不吭,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擦了身子洗了脸,换了一身严久深的衣服,手里攥着碎掉的糖果就坐在小沙发上,严久深叫他一声就转过头去,微微笑起来一点,应一声。
不哭也不闹的。
注意到严久深走过来了,池岁就抬起头,紧紧地捏着在手心里都要化掉的糖果,心虚地说:“我静静坐一会儿就好了。”
“应该很快就好,等会儿就能过来写题了。”
严久深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池岁的额头,无奈地道:“还写什么题啊,走着,深哥带你出去买糖。”
说着就过去穿外套,顺便扔了件天蓝色的针织外套给池岁:“这件买小了,刚好你能穿。”
“快点穿好跟过来,带你去夜市上买,那里糖多,一罐子都不够装。”
背对着等池岁的功夫,他给一直打电话过来的白为年发了条消息。
-没太大的事,现在带他出去买糖。
他琢磨不清池岁对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但对比这边,白为年好歹是会为了池岁好的,想了想又发了个信息过去。
-他画画的手机还有那个什么数位板吗?坏掉了,你看着办吧。
收到消息的白为年,总算是松了口气,给严久深回了个麻烦了,随手在备忘录上记下了池岁坏掉的东西。
池岁穿上了外套,松开了攥得发酸的手,手心里的糖果化开了,黏在手心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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