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低头回去开门,十分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知道目的啊,不就是要赔偿吗。”
“嘀咕什么呢?”严久深压低了声音凑到池岁身旁问了一句。
池岁飞快地摇头,迅速将门开了,准备进屋,“我回去——”
“池世行!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门一开,里面的争吵声就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余艳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怎么?现在没钱了,你又想着那贱女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是想那女人了,也别想着去找!我和池铮在一天,我就——”
池岁愣了一瞬,飞快地将门关上,把余艳还没喊骂出口的话给堵在了门里。
晚自习的时候,秦珂说的他爸加班没空来接他,他早就知道是个骗人的谎话。果不其然,跟他爸带回来的阿姨有关,估计是池世行又去找了他妈妈,余艳阿姨发现了,心里不高兴,就闹。
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池岁习以为常,甚至偶尔对门的邻居听到了问过来,池岁都能敞开着门,让邻居听个热闹。
但这会儿就是不想让严久深听到,不是觉得家丑不想让人见了,而是,不想余艳说的那些脏耳朵的话给严久深听到了。
“挺……热闹的。”严久深见池岁二话不说就将门关上了,轻咳了一声,特意避开了刚才的景象,手指伸到池岁的发尾,捻了几绺发丝,“走吧,小朋友,敢不敢去我家坐会儿?”
池岁刚还想着等严久深走了,他再开门进去,这时候听严久深说这话没能反应过来,傻傻的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不是说,不能跟着不知目的的陌生人去他家里吗?”
“还会被撕票。”池岁垂眸思忖了一下,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严久深:“……”
栽自己的坑里去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守法遵纪好公民,邀请看起来无家可归的小朋友去我家里暂歇一下,违法吗?”严久深揉着池岁的头发,带着人往楼下走,“再说,你这么点肉,卖都卖不出去,撕票能撕个什么出来?”
池岁哦了一声,又忍不住辩解,“一百多斤呢,猪肉都二三十多一斤,我还能值不少钱的。”
“那是挺值钱的。”严久深掏了钥匙出来,将门开了,“那我考虑考虑,给再喂胖点。”
“好卖钱?”池岁在严久深身后小心地挪了视线,扫了一眼严久深的屋子。
意料之中的没有其他人,屋子里的生活用品,视线可见的全是严久深一个人的。
“你怎么老想着把自己卖出去?”严久深在门口的鞋柜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拿了一双勉强合适池岁的拖鞋,“将就穿吧,我以前的鞋子。没想过有一天我家里会来小朋友,没准备小朋友的鞋子。”
池岁抿了抿唇,脱掉沾了泥水的已经黑脏的白鞋,和湿透的袜子,光了脚踩进严久深以前穿过的鞋子里,颇为小心地跟着严久深往里面走了几步,生怕将拖鞋弄脏弄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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