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不可控制地要往公路上摔去。
视野倾倒之间,严久深还想着他兜里的糖会不会碎掉——
倏然,有刺耳的刹车声,和车辆碰撞到一起的闷雷声响起。
严久深下意识地回头,突破了校门口那一截堵车上来的第二辆大卡车疾驰过来,和突然窜出来的破三轮撞了一下,以一种几乎不可控的速度和方向向他摇摆疾驰而来。
严久深闭了闭眼,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形下,竟然还悠闲的暗骂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巨大冲力,撞上了他的腰间,严久深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里滚开了去。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臂好像被剐蹭出了好几道口子,渗了碎泥土进去,发酸似的疼。
他本来还想笑几声,这被撞的疼痛连他打架挥出去的力都比不上。
可等他晕眩之下睁了眼,本来挣扎着要起身的身子都僵硬住了。
大卡车从他刚刚要摔倒的地方滑行过去,堪堪打了个方向,撞到了一旁的树上停住了。
而被驶过去的地方,摊了一地的血。
严久深死死地瞪着仰面倒在地上无比熟悉的身形,池岁眼角结了痂的疤痕又裂开了,添上了新的血迹。
严久深手指压在兜里的糖上,恍惚了半晌——
糖没有碎,可送不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慌,是甜。
放个预收《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专栏见。
文案:夏余辞叫过他三次哥。
第一次是夏余辞刚被接到他家时。宴会上夏余辞被一群纨绔少爷扯拽到他的面前,挺拔的肩膀被制住,被逼着叫他哥。
他嗤笑一声:“你配?”
那群看热闹的狐朋狗友笑得很开心,他不确定夏余辞是不是也笑了,只觉得有些慌。
第二次是夏余辞从酒席里落荒跑回了家。
眼角洇湿,神志不清,细看的话,眼眶里还泛着薄红。
夏余辞拽着着他衣尾,问:“哥,能不能帮帮我。”
第三次是个雨夜。偌大的别墅在那天格外的安静,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雨声,凉薄而闷人。
他从楼上走下来,漆黑的大厅里,看见半开的门边矗立着一个身影。
孤独又矜傲。
混着落寞的雨声,他听得清楚,夏余辞声音冷清,喊了他一声:“哥。”
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