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霜沿着屋檐走,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打车。冷风有时候会夹带着雨水吹进屋檐里,溅到秦以霜变冷的脸颊上。
明明冬天极少情况有雨的,今年全给撞上了,是在嘲笑他吗?
天空在打雷,秦以霜裹了裹衣服,眯了一只眼睛,呼吸变重,上下牙关打着颤。他的衣服沾上了一些雨水,是在来的时候冲上出租车沾上的,在温暖的车内还感受不到,现在慢慢渗透进去,冷风一吹就显得格外冰冷。
不是说林夙走了他会放弃,只不过林夙搬家了他要去哪里找林夙?
秦以霜靠在墙上呼气,他的一只手的小臂搭在眼睛上,破旧的墙面上全是小孩的涂鸦。被风一吹,秦以霜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仰着头,看着滴水的屋檐,前所未有的沮丧。
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狗叫声,秦以霜顺着声音走,看见之前喂过的腊肠狗被栓在一棵树旁边,淋着雨瑟瑟发抖地惨叫。
打雷在树下很危险,而且看那条狗已经在雨里待很久了,到现在没受伤,无疑是幸运的。
怎么那条狗还在那?它主人还没有把它领回家吗?
秦以霜在犹豫,他觉得把那只狗扔在扔在那里不太好,可待在树下太危险了。
腊肠狗似乎察觉到了它的存在,黑黝黝的眼睛望向他,前爪焦急地刨着地面,不停地在大雨中呜咽,悲哀地向他求救。
秦以霜背过身,想不去看它。
狗还在叫,秦以霜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冲进雨幕——
他抱住那条狗,解开栓在树上的绳子,正要冲出去,这时候他摸到这狗的背上的毛好像缺少了一大层,像是被谁刻意剃掉了一样。
林夙给他的恐龙毛毡是不是带了点棕红色的毛?
秦以霜:“……”
他感觉他瞬间解码了。
回想林夙那张写满缺德的脸,剃人家毛做玩具这样的缺德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秦以霜抱紧腊肠狗,那条狗蜷缩进他怀里,身躯还在发抖,他掂了掂蹲的发麻的脚,做好奔跑的姿势,准备要越过那长长的雨幕,冲到房檐之下。
一把黑色的大伞遮在他的头顶上,秦以霜回过头,林夙穿着长长的风衣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宛如天神般站在他身后。
黑色的大伞隔开雨幕,林夙跟他待在伞中,像是身处一个独立在外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跟林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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