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被林夙踢开,林夙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使劲地碾压。
好吵好吵好吵——
这个惨叫声好吵!
“别打了……我求你……”男人哀求道,他的酒终于醒了,他害怕了,疼痛无孔不入的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不断地哭嚎着。
林夙蹲下,拎起男人的衣领,挥起拳头在对方的脸上殴打,对方鼻青脸肿地呜咽着。
林夙低头去看旁边孤零零的刀,将它捡起。他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男人的脖子,如果把这个刺进去,所有的噪音都会消失——
身后扑过来一个温暖的身躯,有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小孩紧紧地抱住潮湿的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不要这样做……他会死的,到时候就回不去了……你把刀放下,听我的话好不好?”
这是双驱散阴霾的手。
林夙的理智逐渐回笼,任凭小孩抱着,他松开手,刀刃和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夙沉默僵硬得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好不容易赶过来的秦以霜一边安抚着沉默的林夙,一边满脸泪水地朝女生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报警!你是傻子吗?!”
女生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跑回卧室找手机报警。
……
警察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副场景——
林夙孤僻地蜷缩在墙角,身上是被秦以霜哄着穿上的干燥衣服,他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秦以霜眼圈发红的靠在他身上,疲倦的垂着眼帘;女生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而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警察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敲了敲墙,轻咳道:“都先过去再说吧。”
*
秦以霜打电话办事去了,女生跟林夙并排坐在冰冷冷的椅子上,林夙垂着头,看上去不愿意交流。
警察先是询问他们饿不饿,饿就吃点东西,等那个男人从医院回来在一起做笔录。
女生的应激反应没还恢复,她咬着苍白的唇双手颤抖地接过面包跟水,低声说了谢谢。
至于林夙,问了一次没被搭理警察就不管他了。
女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感觉害怕,那个男人喝醉后撬开门锁偷偷溜进她家站在她床前,要不是她听到细微奇怪声响及时醒来,后面不堪设想——她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想像孩童一样在恐惧时寻求母亲温暖的怀抱。
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打通。
女生咬牙,再打一次,电话接通了,对面的女人的骂声劈头盖脸的传来:“你个赔钱货,大半夜神经病啊?!你不睡觉老娘不睡觉?再打过来皮给你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