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把他按住,很直接干脆地把他一只手臂卸了,青年停止挣扎,疼得生理眼泪都挤出来了。
“这里写了不能破坏植物,”林夙指着一个方向,继续说道:“你老实点,待会给你接回去,要不然把你另一只手也给卸了。”
青年:“……”
他是不是该夸林夙是个讲究文明的良好公民?
青年往林夙指的方向看,草地那里果然立着一块牌子,还挺儒雅随和的写道:“今儿你伤我一分,明儿我长你坟头一寸。”
青年:“……”
青年眼中的怨恨被恐惧掩埋,他不敢反抗(主要能打过早反抗了),只能忍辱负重地任由着林夙拔他头发。
又被林夙拔了几分钟,青年崩溃地想要阻止林夙这种残忍的行为了,为了保护他头顶绿油油的秀发,他比自己老婆生了还着急:“你到底在想不通什么?!你能不能说出来!我没准能帮你想清楚?”
林夙拔他头发的速度放缓了不少,他抿了抿唇,客气道:“这多不好,太麻烦你了。”
青年觉得自己要疯了:“快说!”
“我有一个交往期的恋人,大概是这样吧,我们一开始交往就像个闹剧,他明明有个很喜欢的人,却老是对着我说喜欢,甚至说他爱我。当时他的表情太认真,听他说出来后居然有点渴望那是真的,一开始我很高兴,但很快我就想不通了。”林夙停顿,又拔了一根青年的头发,“就算他真的喜欢,可我是个不优秀的人,没有一处是讨人喜欢的,长得的也一般……”
“像我这样连自己在想都不清楚的疯子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一开始我是想打破框框条条,可除了能改变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立场还能改变什么?”林夙忧伤地垂下眼皮,“我应该一开始就想清楚,我并不属于条框内,我的身躯属于我,思想也属于我,真正关在书里的是别人。没事,他是我的东西就行了……那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为什么……要把他原本整理好的思绪重新打乱,甚至让他出现不该有的妄想。
青年:“……”
好高深,他狗屁听不懂。
“会不会她把你当备胎替身?”青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分析了一番,猜测一个女生跟林夙在一起,心里还想着别人,林夙都长成这样了,那女生的白月光是有多帅啊?
林夙瞳孔一震,他原本捏着一小撮青年的头发,闻言全部连根拔起,也顾不上青年疼痛的惨叫,突如其来的怒火将他的理智烧得干净。他的意识也一阵阵模糊发黑,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扼住青年的头往长椅按去:“你说什么?你怎么敢?他是我的东西,你居然跟我说我是他的备胎……!为什么你会这样说?是啊,像我这样的废物,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为什么会想不通……”
林夙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他不停地呢喃,像是自我催眠一边,漆黑的眸子映出青年被掐到窒息痛苦涨红的面容,他越来越表情怪异,像是吃人的野兽,下一刻就要挣开血盆大口。
“呵……呵呵呵呵……”他笑着松开手,抬起脚朝青年的小腹踢去,青年倒在地上恐惧地蜷缩成一团剧烈换气,看着这个宛如疯子的男人抱着脑袋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