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形容这种状态,大概是类似你发觉你看到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俯视嘲弄对方所产生地奇异“优越感”。
下一刻,不出所料的,林夙头晕目眩起来,颅内还有嗡嗡作响的嘲弄声,他无力地用攀着洗手池的边沿,指尖泛白。世界在他眼前旋转不停,他要是抓不住洗手池的边缘,那便会因为失重倒在地面上。
尖啸声,呼唤声、嘲笑声尖锐地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夙松开手撞向旁边的墙壁,咬着唇闭着眼痛苦地捂住耳朵。
在迷幻中,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爬满了他的身躯,肆意啃噬。
世界被切割,落在虚无中破碎成一地,无数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拼命地想要抓住林夙。
门口有什么人在用力拍打着玻璃,慌乱地喊着林夙的名字,零碎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叫他?
林夙松开捂住耳朵的手,颤巍巍地想要向门口探去,又被蓦然尖锐的尖啸声吓得缩回了手。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一个无助地在角落蜷缩着,一个焦急地拍着门口,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林夙瘫软的靠在墙边喘息,他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再休息一会,有力气站起来后,林夙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朝脸上拍去,然后继续观摩镜子里的男人。镜子里的男人脸更白了,像是撬开棺材板的死人般,这病态的白显得他那双乌黑的眸子更幽深了。
水滴顺着林夙脸颊滑落,一路流向下水道。
辱骂声和钟声依旧,女人幻觉消失,头部乏力得发麻。
除此之外,与平时无疑。
结束了。
林夙不知道下一次的磨难会在什么时候来。
可怕的沉默在凝固的空气里蔓延,之前拼命拍打门口叫他名字的声音也停止了。
林夙活动了四肢,仔细感受僵硬的程度,直到与常人无异才把手放在门把上。
这次疾病的发作袭得他措手不及,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一遍这种犹如噩梦般的经历了。明明,母亲离世后这种状况不治而愈。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林夙不清楚这种疾病的突发情况,就好像是随机的,它猛然出现在你大脑里,挑动你敏感的神经,叫你发狂,像个小丑。
林夙没办法控制,他厌弃地不想去管,面对这种见不得人的丑恶一面,他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恐慌感。
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慌,也不懂自己为何恐慌,可就是恐慌得要命。他变成了当初那个躲在房子里的脆弱的独居少年。
如果被秦以霜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