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他回应的是一个学弟而不是学姐学妹,要是交的是女朋友,记不住对方长相绝对会被锁喉的吧?
拎着东西的林夙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窄的客厅,只有一个不大的旧布艺沙发,四周空荡荡的一片,连电视都没有,墙上贴着破旧的港星海报,就连墙壁都发卷泛黄,轻轻一扯能拉下来一片墙皮。
林夙踏进玄关,打开灯关上门,耳畔的谩骂声和秒针走动的声音开始逐渐放大。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要漠视也不难。
他本以为远离那具痛苦束缚他的躯壳恶魔的低语便随他远去,看来是他想得太天真了,这是篆刻在灵魂上的诅咒,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林夙拉开手腕的袖子,果然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它们像是扭曲隐藏在皮肉下的寄生虫,赤.裸裸地呈现在林夙眼前。
林夙:“……”
林夙随手将女生给的凉拌海带丝扔在沙发上,慌张地冲进这破旧出租屋的每个角落,去找可以看见自己容貌的镜子。
镜子是在洗漱台找到的,发黄的镜面映照出林夙的面容,那张英俊的,与父亲相像的,充满男性魅力的——他穿越前的脸。
林夙撑着洗漱台的手有点乏力,疲惫感从心里油然而生,他恍惚地走进厨房,摸到了一把锋利的刀,然后他重新站在洗漱台面前,刀尖对准脸颊的轮廓线,像是要活生生地把这张脸从他身上剜下来。
就算表现得再不在意,林夙还是厌恶这张在母亲影响下类似父亲的脸,这像是在他以为他偷获别人身体,摆脱自己不堪过往窃喜的同时,突如其来的一个重击。
颤抖的双手松开了刀柄,林夙回过神来,瘫软在地上,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我在做什么啊……”
明明决定要摆脱过去,难道他还要做一个懦夫吗?
隐隐约约地,他好像听到有人肆意的嘲笑他?
生活还是要过的,起码对得起重生到这里的意义,再说了,这里也没人认识过去的自己,所有人都会把他当作“他”。这样想的林夙很快收拾好了情绪,他站起来,脸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个出租屋虽然破旧,但配件齐全,还是难得的一室一厅一卫,只可惜离市中心太远,又带着“年代感”,因此租金还算便宜。
原主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修车行修车,工资也就那样,之所以在这个修车行工作,是因为离原主母亲所住的医院近,工作时间也灵活,方便照顾母亲。
原主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在请着假,这几天也用不着上班。林夙想着这几天也好把这个工作辞了,原主的学历称不上最好,但也不差,不值得在这种挣不到几个钱的工作上浪费时间,若是真待这个地方,要还钱还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他也不会修车,待在修车行迟早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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