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是个会武的,正要反攻,就被她灵活一掌砍晕了过去。饶是军中大将,醉酒之后的实力和市井流氓也没什么差别。
春姬踉跄着站起身,迅速拦住她即将抽出毒针的手:“杀了他我们无法向父王交待,你不想活了?!”
“我是死士,为了春姬做什么都可以。”莲香的态度毫不动摇。
春姬垂泪拒绝:“不行,我不能害你。”
莲香攥紧了拳头,从不泄露过多情绪的脸上,头一次溢出酸楚的红晕。她强行压下哽咽,上前一把抱住了善良美好的春姬:“主子,莲香何德何能,让您待我亲如手足……”
这话叫既不善良也不美好的春姬突然灵台清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对了!咱们挑断他的手脚筋吧,然后再让陈医师过来给他灌个哑药,这不就谁都不得罪了?”
莲香:……?!
“您确定这不得罪人?”
云勉不算人???
“给云将军伪装成重病卧床即可。这样旁人只会怜他命不好,并不会牵连到我们。”因为想出解决途径而心情大好的春姬温婉一笑,看起来纯善极了,“人活一世,我总要让自己过得顺心些。这种牺牲在所难免。”
……
云勉将军在新婚之夜突发重疾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朝中同僚虽然纳罕,但是探望过后也就都没了疑问。人高马大的壮汉,如今面色惨白,天天在床上靠人喂汤度日,确实病得不轻。
云勉那不识大字的老母指着春姬斥骂过一回,说她红颜祸水,晦气克夫。春姬转头就以构陷王女之罪将她扔到了西郊的庄子上。
直来直往的攻击段位太低,像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所受的委屈,来几个她都能应付。
将军府中的家丁不是没有怀疑过将军重病的真相。但那些发现蛛丝马迹的人,第二天都会莫名其妙沉了井。才半个月过去,府中就来了一场大换血,春姬原来的那些个忠仆与“面首”,陆陆续续全部搬了进来。
由此,幸存的家丁们才真正意识到,弱柳扶风的将军夫人其实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
需要照顾的人离开之后,玄净搬回了自己以前的住处。
修行照常,只是不再偷闲下山了。律戒长老也再没发现他私藏过什么荤腥甜食,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不馋,不贪玩了?”白眉长须的住持笑得欣慰,难得勾起兴致调侃他。
玄净转着手里的佛珠,轻声回应:“索然无味了。”
“终于转性啦,好,好!”
住持满意地离开,徒留他无奈叹息,随手将佛珠扔至一边。
未过多时,法明带着刚得到的小道消息跑了过来:“师叔,师叔!你听说春姬那事儿了吗?”
“不就嫁人嘛,谁不知道。”玄净淡漠一笑。
法明摆摆手:“不光是这个。新婚当晚不知怎么的,那娶了春姬的云将军突然就病倒了,还至今未好!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那天来寺里接春姬的时候,他人还好好的。”
玄净顿住,转而侧头问他:“春姬如何?”
“还能如何?守着偌大的将军府,继续当她的将军夫人呗。”法明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面露同情,“春姬也真是可怜,明明是人美心善的主儿,偏偏要遭人诋毁诽谤。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夫君居然还突发顽疾!我佛慈悲,真该保佑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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