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宸将手机贴到脸侧:“喂?”
那头的许遇行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却静了几秒。
仿佛被拉长的几秒钟后,他才久违的清晰听到对方慢条斯理的声音。
“小孩儿。”
许遇行顿了顿,问道:“在北方还习惯吗?”
他没有问也宸为什么要去首都,也没有问他跑那么远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他只是问也宸习不习惯。
但不用想也知道,常年在南方生活的小孩儿初到北方,不管是从气候还是饮食上,肯定都是不习惯的。
也宸也同样沉默片刻:“挺习惯的。”
这是自从上次郁宁在许遇行家一闹,也宸提出要回家后,两人时隔半个月的第一通电话。
话里行间都透着生疏。
许遇行手里拿着一盒新撕开塑封的烟,烟盒在他指尖一圈圈打转。
“那就好,”许遇行说,“那边挺干燥的,你多喝点水身体乳那些也记得买,现在到秋天洗了手就把护手霜擦上知道吗?”
也宸在来这边的第三天,就因为洗手后没有注意保湿然后手背干到起了那种小小的皮屑,狠擦了几天护手霜才好。
他拿着身体乳往收银台走:“嗯。”
“你们画室怎么放假的?”许遇行说,“乐队过段时间要去首都演出,等你放假我来看你。”
“这边没假。”也宸说。
许遇行:“一天也没有?”
“嗯。”也宸把身体乳递给收银员,对方问他只有这个吗,他点了点头。
“那……”电话那边许遇行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我在买东西要付款,先挂了。”
许遇行嘱咐道:“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照顾自己。”
“我知道。”也宸如此回答。
电话很快挂断,许遇行将手机丢到桌上,屈指点了点手上的烟盒,然后从里面敲出一支送到唇边,点燃。
也宸一个人去了首都,大概谁也没告诉。
许遇行是在也宸走的第二天知道的。
早上他照常去也宸家楼下接他,没接到人也没人接电话,他以为也宸因为生气在躲他自己去了画室,结果晚上去接仍然扑了个空。
一问才知道也宸换了个远在首都的画室。
他能明显感受到电话里也宸略显排斥的态度,几乎每句话都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通话。
许遇行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