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候场的Toxic一行人时,对方队长抬手拍了拍方万肩膀。
摇滚圈就那么大,搞地下乐队的就这些人,乐队和乐队之间基本都互相认识,大家来这里也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方万笑着锤了下对方肩头。
糖果音乐节的选拔舞台,对于那些想要站上更大舞台的地下乐队来说,是获得关注度的重要机会。但下了这个舞台仍然默默无闻,没有出头的乐队依旧比比皆是。
经过了两次乐队重组,抛弃了原本已有的风格标签,站在即将通往舞台的那扇门前,不管是方万还是沈暮心底都催生出了一股对面未知的茫然和不确定。
温志豪盘腿席地而坐,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拿着鼓槌敲空气也泄露了他的紧张。
邵帆也是一样。
他和温志豪、许遇行三个人是在Toxic原来的成员退出后相继加入的,他不知道相继四年追逐梦想的苦涩,但他知道全家人都不理解不支持,极力反对的痛。
所有人都像在黑暗里伸着手去抓那束光,追不上光的同时脖子上又套着一根不知道长度的绳子。
当那根绳子跑到了尽头,就只能眼睁睁站在原地,看着那束光越来越远。
休息间里气氛凝重,只有许遇行神色轻松。
大概因为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背负着层层压力,不是没人往他脖子上套线,只是那些东西束缚不了他。
他这人肆意妄为惯了,做事全凭一句我乐意,不然也不可能背着一把小提琴远走他乡后,说回来就回来。
串场的主持人已经在简单报幕。
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掌声,许遇行扫过几位沉默的队友,率先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轻笑一声,没有拿琴的左手握拳伸出,懒洋洋的语气好像根本没有把今天的表演当成一件大事。
“怕什么。”许遇行说。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重重落在四人心上。
邵帆一向崇拜他哥,当即抬着胳膊一跃而起。剩余三人交换视线,都被许遇行仿佛只是日常训练的气定神闲影响,笑着伸出拳头。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实在可笑,沈暮自嘲道:“对啊,怕什么?”
左右不过是解散,最差的结局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五只拳头撞在一起,一声加油后,方万带头推开休息间的门。
身后本就黑暗,又何惧前方光芒。
Toxic乐队五人鱼贯踏上表演舞台。
从沈暮上台开始,略显冷寂的现场才稍微活络起来,男男女女地欢呼和口哨夹杂在一起,在最后拿着小提琴的许遇行登场时,场下的气氛被推至顶峰。
刚才略带嫌弃的蓝发少女显然对全新阵容的Toxic乐队感到震惊:“我去!Toxic这是重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