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斌眉飞色舞地跟人吹螃蟹经:“这个挑螃蟹是有讲究的,先是靠耳朵听,一筐子的螃蟹往桶里倒,你要听到阔落阔落的声音,直接帕斯掉,这样的肯定肉少。然后就要靠眼睛,两个爪子跟八只脚,是不是齐齐整整的,是不是饱满?外壳有没有光泽?螃蟹颜色不一样的,夏天是褐色,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外表泛青最不能要,青春期的螃蟹最难吃。”
桌上的初中生面面相觑,严重怀疑自己莫名其妙间被内涵了。
还是郑国强笑着夹了只肉蟹煲里的螃蟹到碗里,点头赞叹:“那我们托你的福吃上好的螃蟹咯。我还真不会挑。”
陈文斌难掩小得意,表面谦虚,实则炫耀:“我也是被逼的。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边螃蟹吃得多,不稀奇。南边的人反而挑得很。你说一筐的螃蟹里面有一两只不好的,黄少的,断了腿的,不是很正常吗?不行,他们就能给你一筐全退回头。别说收上来的螃蟹钱,你空运的本钱都赔不起。要是看不出来有没有黄,能亏死掉。”
郑明明都起了好奇心:“舅舅,要怎么看有没有黄?”
桌上坐着的人包括阿依古丽在内都不奇怪她的问题,因为她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探索欲。况且大家也挺好奇这问题的,毕竟有没有断腿能从外面瞧出来,这是不是蟹黄饱满要怎么看。
陈文斌愈发得意:“这个要讲门道的,外表看不出来的时候就看底板,底板印出红光的,那里面肯定全是蟹膏蟹黄。要是还不敢保证,你扳底板看,要是能看到猪油,阿依古丽,羊油,羊油也一样的,白油,看到这个白油,就肯定也是好螃蟹。”
他反应如此迅速,阿依古丽都被逗笑了,还认真地赞叹:“舅舅,你真厉害。”
她是跟着郑明明他们叫人。
郑明明则干脆竖起了大拇指,真情实感地夸奖:“舅舅,你真是干什么都有模有样,太厉害了!”
这话算是说出了桌上小孩的心声,就连一向时不时都要刺刺陈文斌的陈凤霞都笑着点头表示肯定:“他啊,只要愿意琢磨,那学什么都快的很。”
高桂芳跟着点头:“确实是这样。”
哎哟,陈文斌同志近几年难得有如此高光被待见的时刻,一时间都感觉受宠若惊了。因为阿爹这回都没敲打他,反而夸了句:“看,学问都是琢磨出来的。你一上心,不就有结果了嚒。人家螃蟹卖出去有钱挣,你也有赚头。”
陈文斌赶紧表示自己不能独占功劳:“主要是他们自己也有意识,把螃蟹上市的时间往后面挪。不然赶在十月份跟那么多人争,也蛮麻烦的。”
他这一趟本身就要跑深圳,为的是探路卖孔雀。南边人会吃也敢吃,只要对了他们的胃口,他们就舍得在吃的上面花大价钱。他准备春节前除了留下做种的孔雀外,将其他的货都卖出去,刚好可以回笼一部分资金给陈家庄合作社的人发分红。有了钱,明年大家的态度才会更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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