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扯住了胳膊的援疆干部眉头紧锁,到底从钱包里掏出了五十块钱给这人。
对方还不依不饶,居然伸出手自己从里面抽一百块钱的钞票,嘴上念着:“你们干部要体谅我们老百姓的不容易……啊!”
女人发出大叫,惊恐地瞧着自己的手腕被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捏住了。明明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人家瞧着也不像是用力的模样,怎么她会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一样?
吴若兰面无表情地将那一百块钱抽了出来,重新还给援疆干部,冷若冰霜地吐出三个字:“要点脸。”
下岗女工瞬间崩溃:“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说谁不要脸!”
张副县长皱眉呵斥:“你要不想干,直接坐车回去,这又不是包身工。谁也不会强迫你。”
女工又开始大喊大叫:“你们是一伙的,就想逼我走,呸,你们做梦!”
张副县长已经不理睬她了,只招呼人:“动作快点,大家跟我走,今天先去团部把东西放下,吃过饭再去田里采西红柿。多采多拿钱。”
陈凤霞等人也赶紧跟上,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未必通。真要走丢了,那麻烦可真大了。
工人们上的是大巴,浩浩荡荡一排车子才装下这么多人。陈老板一家跟着张副县长坐上了吉普车。
郑明明他们落座的时候,看见之前那个又哭又骂的女人终于耷拉着脑袋,满脸不忿地还是跟着同事上了大巴车。
嗐,真不明白她到底要闹腾什么。
郑明明默默收回了视线,伸手摸出手机,在上面敲下了一行字:在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在乌云压顶的时刻,我是否也会用哭泣耍赖来反抗命运的不公呢?
她没有发送任何信息,而是将它存储在手机的草稿箱里。
手机倒是振动了下,收件箱里出现了新短信,来自于姜杰: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有大惊喜等着你。
郑明明迅速敲下一行字:我们到新疆了,每天都在面对惊喜。
可惜这里的信号大概是时有时无的,反正她的短信发不出去了。嗐,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副县长点完车上的人,追问了句陈凤霞:“陈老板,大雪小雪呢?这回没一起过来?前段时间她们老说要过来采风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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