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可能。
陈凤霞在旁边听孩子们说话,但笑不语。
关于她们讨论的问题,她倒有点儿自己的小猜测,就是各自工作的侧重点不同。因为历史地理环境特殊,新疆本土干部的重点工作可能还是维持稳定。但是援疆干部不一样,他们基本上都是带着发展当地经济,提升当地物质文化教育各方面水平的任务来的。所以后者在经济建设方面步伐就迈得更大。加上过去援疆的干部大部分都有在本职单位从事经济建设的经验,自然也就表现得驾轻就熟了。
陈老板没跟小孩们卖弄,就招呼同志们赶紧去收拾行李。新疆真的很远,坐车得几天几夜,必须得坐好充足的思想准备。
她去找周书记一家告辞,在武汉的这些天,全靠人家照应,实在是添了大麻烦。
结果周书记听说他们也要去兵团,立刻抬起手:“那正好,一起吧,水利局的同志在那边援疆,航运集团就把进疆务工的护送任务委托给水利局的同志了。你们跟他们一起,路上有个照应,也方便。二十七号走是吧,我来打给电话,让他们给你们把卧铺买好了。”
那必须得是卧铺票,不然四天三夜的火车坐下来,人直接得垮掉。
可是等陈凤霞一家人到车站跟带队的水利局干部汇合后,上了火车,他们才发现三百多号进疆务工的下岗工人,睡卧铺的寥寥无几,他们大部分是硬座票,还有人只买到了站票,只好蜷缩在过道里。
7月底的绿皮火车没有冷气,电风扇如同安慰剂一般的摆设,呼呼吹出来的都是热风。车厢里拥挤不堪,那个味道,简直了。
陈大爹都有些遗憾,他们应该先坐船去重庆,然后再转车去新疆,舒适度应该能得到不小的改善。反正他是觉得坐船要比坐车舒服,况且客轮公司不是有自己现成的船吗?
进疆务工的下岗工人立刻摆手:“哎哟,那可不成。轮船一开,黄金万两,哐当,全都掉进水里头了。光是燃油就吃不消,那个成本还不如大家坐火车。”
这坐自己单位的船不掏钱,全是客轮公司捏鼻子认了。这上火车,车票可得自己掏腰包哦。听说到时候拾满三千斤棉花就能赢得免费回程火车票,大家都摩拳擦掌,打定主意必须得省下这笔钱来。哎呀,坐车好,听说摘一米辣椒就是三毛钱。早过去一两天就能挣上百八十块呢。这不就把卧铺的差价给挣出来了。
陈高氏看不过眼,就跟女儿商量,看能不能喊几个人过来一块儿坐在卧铺上,这样起码能换换腿。
陈凤霞想了想,还是咬咬牙拒绝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座位的工人足足有上百号,他们才几张卧铺,到底要喊谁进来坐呢?
跟他们一样买的是卧铺的工人也摆手,劝说陈高氏:“婆婆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又不是没有卧铺卖,也不是穷到那份上,有的就是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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