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一开始在村里自家果园干活,老有人指指点点。这姑娘傻到什么程度,跟桂生刚开始谈的时候就没少在人身上花钱,又是买衣服又是买表的,倒贴得不行。人家都看笑话呢。她爹妈怕她情绪上受刺激太大,就想给她换个地方。刚好她家桃子品种不行,是大路货,想换个新品种。就送她去林木研究所的林场学习去了。”
谁送的?她爹妈。谁搭的线,陈老板呗。
她嘴上恨铁不成钢,又哪里能真撒手不管。想想上辈子这人的一生,坑了爹妈坑了自己,养个儿子又是畜生,再坑人家小姑娘。当妈的不吭声,那就已经是帮凶了。
郑国强叹了口气:“也好,过个几年大家大概就能颊馐峦了。”
这年头农村毁三观的事情也不少。像是一块儿打牌打麻将,牌搭子睡了一张床的;像是哥哥常年在外面打工,小叔子跟嫂嫂搅和到一起,甚至三人行的,什么怪没有啊。
跟他们比起来,周秀萍也就是年轻时眼睛不好,看上了个人渣而已。
陈凤霞却轻松不起来,她忧心忡忡地看丈夫:“你要当瞎子咯。”
今天阿爹他们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简直吓到了她。直到那一刻,她才真切感受到丈夫当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甚至想到了那部喜剧电影《夏洛特烦恼》里面的那位一剪梅BGM袁华写的作文《我的区长爸爸》,真是到处都不一样。
不用郑国强说,他们不过是揣测郑国强不耐烦看到三表舅,就直接既送献摺I踔劣凶焖榈谋阋撕萌丝口说:“一家人不至于闹成这样。”的漂亮话,都叫前任大队书记塞了香烟喊他到边上去,堵了他的嘴。
不让别人开口求,不是他们无所图,而是他们不想郑国强不高兴。他们捧着郑国强,自然有自己的所图。
如此一想,官当久了,某些方面智力退化的厉害似乎也没啥好稀奇。因为他的世界都是被周围人筛选过的啊,他能看到的自然就有限。
郑国强摸着妻子的后背安慰她:“别想这么多。这样也好,不然就三表舅家那做派,有的缠有的闹呢。”
第一个冲出来的就被摁住了,那后面想要缠上来的自然也得好好再掂量掂量。
陈凤霞却先行启动廉政模范家属模式,口中叨叨:“哎哟,后面要注意了。得亏阿爹阿妈不在陈家庄住着,不然门槛怕是都要被踩断了。陈文斌滑不留手,他倒是不会拉不下脸。”
这种狗脾气平常看了叫人恨得牙痒痒,可放在特定的点却好的很,不会装大爷给别人找事。
郑国强扑哧笑出声:“你当你男人是多大的干部?不过是给代区长罢了,而且还是上元的,都隔了省了。”
对啊,陈凤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家庄的确距离江海不远,但从行政划归来说,两边就差的可远了。这也是江海的供销社为什么难以直接往陈家庄这边发货的原因,他们得先汇总到省里,然后再由省对省派送,最终层层下达,反而比不上货车直接拖过来方便。
郑国强哭笑不得:“你又扯到送菜的事情上去了。嗐,反正是好事,异地当官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