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镇长点头,拉着朱主任一块儿商量:“那咱们给东西起个名字吧,叫个敞亮的名字,不能老叫供销社啊。”
陈凤霞这会儿却又有了新想法:“我觉得,就叫供销社,鸿安供销社,把商标名注册下来。鸿安两个字摆显眼的地方。我是这么想的啊,你们先随便听听,一家之言而已。首先,鸿安目前在网上知名度比较高,鸿安已经无形间变成了一个品牌。不用再额外花大精力去从头打造。其次,供销社对于我们农民兄弟姐妹来讲,有种天然的亲切感。供销社去收购东西,人家觉得顺理成章。往前数几十年,大家都是去供销社卖蝉蜕卖草药,供销社什么都收,买东西也是指望供销社。再者,对城里人来讲,供销社就是土里土气的代名词,代表的是原生态。一说到供销社,大家立刻就能想到乡村。农产品跟供销社挂钩,就能形成天然的铆合。这种带有点儿年代感的存在,反而容易引起大家的兴趣。”
她说完之后,又强调了遍:“这就是我乱说的,我其实也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你们要觉得不合适,有更合适的主意,我也支持。”
副镇长倒是笑了起来:“哎哟,陈老板你说的没错。这段时间有城里人来我们鸿安玩,的确是指定了要吃公社食堂。”
其实鸿安早就没有公社食堂了。当初撤销公社的时候,食堂也一并取消了。
所谓的公社食堂不过是镇政府食堂对外承包的部分。那会儿为了满足网络生存实验的需要,他们临时搞起来的。后来临街店面生意还不错,就一直没关门。
没想到经过网络的发酵后,来鸿安的外地人都执着于这一口起来。甚至连之前跑了不知道多少趟鸿安收购瓜果的客商这会儿也像是头回发现了新鲜点,也坚持要在公社食堂吃饭。
这人的心态啊,就是挺奇怪。
陈凤霞笑道:“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尽快上手吧。东西如果不好,砸的可是鸿安的牌子,人家以后会笑的。”
副镇长立刻点朱主任的名字:“这要看你哦,老朱,把以前负责收购的老同志也请回来吧,收上来的东西也要请他们掌眼。是好是坏,他们眼睛可亮着呢。”
朱主任没意见。这些年供销社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化肥跟棉花的专营权被取消后,供销社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定海神针。日子过不下去,那就只能内退裁人,反正锅里的饭就这些,分的人越少,剩下的人能捱下去的时间就越长。
从某种程度上讲,大家都是竞争对手甚至难听点说近乎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现在能有新的工作岗位,能挣到钱,那大家也就不用跟斗鸡眼似的了。
朱主任也打包票:“没问题,我不说明天,我下午就去跑山,请人请东西。”
副镇长哈哈大笑:“有你在我放心,我可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