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明其实并没有被母亲说服。她还是很生气。不过吃饱喝足的弟弟要嘘嘘了,她就暂时放下这个话题,带着弟弟去上厕所。
姐弟俩经过外面房间时,那位招待他们吃饭的战友叔叔正在跟爸爸感慨:“没错就应该取消,83年搞的东西,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完全不适用。
咱们省还算好,好歹还有驻深圳的办事处,人在这边办边防证也行。有的省没办事处,要人家隔一个月就回户籍所在地重新办一次边防证。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谁一天到晚闲的要死,钱多烧的慌,有钱又有闲来回跑?这不神经病嚒。
今年我们有代表去京里开会,咨询我们的意见。我们都提了,其他的事情搞起来可能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个边防证,想要撤掉,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看就看他们有没有决心。”
郑明明又高兴起来。啊,深圳果然是深圳。大家办事的决心和速度都很厉害。
她带着弟弟上完卫生间,回到房间时又宣布:“我喜欢深圳了。”
陈凤霞搞不清楚五年级的小学生的思维路线,也习惯了孩子一天一个主意,就点点头:“那好吧,咱们去找你梁阿姨。你不是带了礼物给邹鹏跟李教练吗?”
郑国强下午还有事,他来深圳是出公差的。
所以战友没有勉强他再留下来吃晚饭,就送他们出门,挥手道别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喊:“有空过来玩啊,我对这边熟,想去哪儿玩我都能带你们去。”
郑明明又开始好奇,叔叔不是说他正在值班吗?值班的时候可以离开单位吗?不对吧,碰上爸爸值班,他连家都不能回。小猪猪都直接跟着外公外婆睡了。
可是车子已经开走了,她根本来不及提问。
这一回大家手上都有边防证,偏偏又没人拦车检查了。
□□事看着街上的武警,忍不住骂了句:“这会儿他们倒安生了。”
郑明明还心平气和地替人说了句话:“他们也是工作职责之所在,他们没收钱。”
小罗哈哈大笑,意味深长道:“他们不是50块钱可以打发的,等把你送到了银湖看守所,那是几百块钱才能解决的事。再往后面去东莞,3000块,我前几天捞了个人,花了足足3000块。”
陈凤霞真是恨不得翻白眼,她赶紧打岔:“还有多长时间到啊?我怕他们等急了。”
“快了快了。”
□□事没说虚话,她车子开得灵活,眼下大概是因为回工潮还没有到来,路上车辆行人都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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