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鹏苦口婆心地劝陈志强:“你就别想了,王月荣我估计你也没戏。她家住着大别墅,她家大排档的生意可好了。我估计每天光流水就有这个数。”
陈志强看到同伴正反翻番的手掌,顿时垂头丧气:“你别说了,我的心已经没有归处。”
陈凤霞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呸!这小兔崽子。
郑国强听了老婆的碎碎念,哭笑不得:“这不是好事嚒。你前头还担心你姑娘叫人惦记上了。现在人家换白菜了,你高兴才对。”
陈凤霞狠狠地啐了口,嫌弃得不行:“那也不能这样。还说小孩子的感情真挚,你瞧瞧有这样真挚的嚒。”
妥妥的就是花心大萝卜。果然三岁看老,从小不是个好的。
“小孩子嚒,能有什么定性。”郑国强不以为意,“你姑娘去年暑假还说将来要跟教授奶奶一样当医生。今年作文理想不就又变成了将来也要拿数学奥奖当数学家了嘛。”
陈凤霞就惆怅:“都说小孩子纯真,青梅竹马多美好,我看也未必。”
郑国强完全不在意:“世界的本质是运动,哪有不变的东西。你觉得应该的事情可未必就那样。大人觉得小孩单纯简单没坏心眼,不过是自己骗自己。为什么?因为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大人知道自己有多不好,就自我安慰自己曾经美好过。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社会造成的。”
陈凤霞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珠子上下打量了两回丈夫,才感慨万千:“真不得了咯,郑国强同志,你还搞心理学那一套了。”
好像他们夫妻的继续教育课程里,有心理学的是她吧。
郑国强啼笑皆非:“这算哪门子的心理学?稍微琢磨一下都能明白的道理。”
陈老板就竖起大拇指夸奖他:“那我们郑干部现在是真能琢磨事儿了。”
得了表扬的国家干部就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故作谦虚:“哪里哪里,倒是你,这一天天的,你姑娘的事,左也不行右也不对,你到底要哪样才好啊。”
陈凤霞也不含糊:“你知道什么啊。这天底下当妈的,就没有不操心的时候。小时候烦学习,长大了烦工作,等到结婚生孩又得再操心下一代。”
郑国强理解不能:“那你就不能不操心吗?”
“怎么可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操心?哪个当妈的要真不操心,人家又要说了,看,这人怎么当妈的?孩子的事情居然不上心!”
郑国强试图说服妻子:“那你上心不操心不就结了。”
陈凤霞就冷笑:“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叫上心,什么又叫操心。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啊?”
可怜的一家之主哑火了。他现在盯着上元县的电子一条街,事情但凡上了心,你想不操心都难。
他不由得感慨:“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有人结了婚也不想生小孩,要搞那个丁克了。合着不是真想潇洒,是怕自己养不好小孩。多做多错,不如索性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