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只能安慰自己,上辈子女儿在农民工子弟小学读完的小学,不也没耽误她后来考重点高中上名牌大学当教授嚒。
唉,最多这辈子跟上辈子一样,反正也不差了。
唉,今天话题七扯八扯成这样,想要再教育这丫头时间又太晚了,总不好不让她睡觉。
陈凤霞只能趁机找补:“看,只要你跟妈妈好好说,摆事实,讲道理,表达自己的意见。即便你认为妈妈不可能答应的事,最后还是你赢了。妈妈没你想象中的顽固。”
郑明明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登时轻松下来,困意也席卷而至。
她打着呵欠,钻进被窝,要闭眼的时候又强调自己的立场:“妈妈,我会监督你的。要是舅舅还不把妹妹接回家,我就打110报警,他犯了遗弃罪!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陈凤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女儿:“你舅舅舅妈都被抓走了,陈敏佳跟她弟弟怎么办?”
郑明明愣住了,呆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陈敏佳不能住我们家吗?表弟,表弟不用管的。外公外婆当他是心肝宝贝呢,怎么可能不管?”
她越说越觉得这方案可行。最好把舅舅舅妈都抓走,这样妹妹就能接回家了。妈妈也不用担心将来再有人抢走妹妹。
陈凤霞看着理所当然的女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她以为养孩子是养小猫小狗吗?从菜场捡一只回家,每天不缺饭吃,定期打疫苗就行?
当妈的人深深看了眼想当然的女儿,态度强硬:“你妈我已经有儿有女,不介意做嬢嬢,但不想再给任何人当妈。行了,睡觉。这事儿交给你舅舅解决。”
郑明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困意袭来,强大的生物钟让她脑袋糊成了浆糊。心里头有个声音安慰她,睡吧,睡吧,没事的,一切有妈妈在呢。
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要跌进梦乡时,她又没头没脑地嘟囔了句:“妈妈也是能改变世界的人。”。
结果她是舒服地打起了小呼噜,倒剩下陈凤霞在黑暗中无声苦笑。
还改变世界呢,她连眼前的烂摊子都不晓得该从哪下手收拾。
都说女人结婚是发昏,可女人生孩子就不亏吗?结婚过不好还能离婚,大不了一拍两散。孩子却是一把头买卖,生了又不能塞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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