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放了串鞭炮,算是跟老人打了招呼,提醒他过来收钱。
然后他倒出自家叠好的金元宝,开始放火烧,正式开启了祭祀仪式。
郑明明也过去帮忙,好趁着现在没起风,早点儿让纸钱烧得透透的。不然风一刮起来,纸钱纸灰到处乱飞,才叫够呛呢。
黄霄宇在旁边看,觉得郑家好像的确不讲究。
他家没姐妹,没有对照组。但是他家祭祀的时候,他妈好像除了负责烧饭之外,是不烧纸钱不上香的。
他堂伯跟舅舅姨妈家的堂姐表姐似乎也不能烧纸钱。说是这些事只能由男的做,男的才是家里头的后代。
郑叔叔倒没有拦着明明。
看样子果然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黄霄宇不知道的是,其实在郑国强老家,女的也不参与祭祀活动。但他向来不是什么强势的人,一切行动听妻子指挥,对孩子又分外宽容,自然不可能拦着女儿。
待到头波的钱送出去了,郑国强才开始挖土加固坟山四周,然后又给坟头加帽子,就是拿铁锹铲一圈土倒扣着。
黄霄宇学长精神上线,立刻现场考小学生:“你知道这个帽子的体积怎么算吗?”
郑明明反应极快:“就是用大圆锥减去上面小圆锥的体积。圆锥的体积等于1/3圆柱体的体积。”
学霸的世界与外界并不勾连。
即便是小学霸,也足够让陈凤霞晕头转向。她可记不清楚圆锥的体积怎么算。
黄霄宇高兴地点头:“你学得很好。对,就是这么算。其实五年级六年级的内容都不算难,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学。准备华杯赛就得自己多吃点儿内容进去。这个比赛蛮好的,你要是拿了奖,说不定将来初中还能被保送呢。”
郑明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十分疑惑:“真的吗?这个还有保送啊。”
她都没听老师提。
黄霄宇点头,相当笃定:“我们班同学就有,他初中的时候是这样被保送的。唉,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们老师也没跟我们说。”
郑国强一边往坟头上倒酒,一边笑:“大概老师也怕给你们增加心理负担吧,轻装上阵。”
黄霄宇笑了起来:“有可能哦,反正当年我们没把这当回事。想想真是可惜。”
陈凤霞却在心中暗道:那可未必,也许老师都搞不清楚。
黄家虽然经济条件不错,但毕竟前进村还是个村子。
这边的学校各方面条件有限,老师获得信息的途径也狭窄,搞不好当时他们就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城乡差别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这信息壁垒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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