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局里头的工会大姐说了,爹妈在孩子面前要尤其讲究言行举止,不然的话小孩肯定会有样学样的。
到时候他家明明也满嘴脏话,可怎么办?
郑明明倒是没有注意爸爸骂人的话有什么不妥,因为她也很想骂邹鹏的爸爸呀。
不过她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她在想另一件事。
“妈妈,如果邹鹏妈妈那天去参加家长会了,那邹鹏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
郑明明认真地跟大人分析,“她只要去了学校,就肯定会跟你们一块儿去看别墅。他妈妈一向觉得比我们过得好,那肯定不愿意被我们压一头,也会想买别墅的。”
如果那样的话,邹鹏也不至于因为吵不过其他同学,所以急急忙忙地坐上那辆三机呀。
不上车又怎么会出车祸呢?
这算不算偶然中的必然?就像莫泊桑写的那样: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
陈凤霞被女儿问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莫泊桑又是谁呀?
郑明明却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惆怅不已:“那天我们不该笑他的。”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说不定邹鹏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陈凤霞摇头,不让女儿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不能这样想。要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不应该修建马路?
如果没有那条路,车子也就没办法在上面开了。
是不是不应该发明三机?要是没那个车子,邹鹏就不会被甩下来了。
是不是不应该有学校?你们不上学了就不用上学放学,邹鹏呆在家里也不会出事了。”
郑明明吓了一跳,本人地摇头否定:“那不行,要上学的,必须得上学。”
陈凤霞一摊手:“那不就行了吗?所以不能这么想的。”
郑国强插了句嘴:“还是车子的问题,本来那种车子就不该载人。速度那么快,薄的跟纸一样,坐在上头多危险啊。”
陈凤霞下意识地反驳:“你自己回农村,坐的不还是这个?你想花钱打的都没车子呢。”
郑明明脱口而出:“既然不应该坐,那街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三机呢?国家应该不让他们开呀。”
陈凤霞问女儿:“不让开的话,要坐车子的人怎么办?”
郑明明是苦日子里头出来的孩子,不至于何不食肉糜。是啊,又不是所有人家都跟舅舅一样有小轿车,也不是谁都打得起车呀。
好贵呢,她偷偷看过一回,要10块钱,可以买两斤肉,办一张借书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