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碰上那样面瓜的原配,再摊上这样死心塌地的金主,人家能不得意嘛。
“妈,药拿了吗?外婆问了。”
陈凤霞听到女儿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朝女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而郑明明已经看到了黄大发的脸,忍不住更加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黄伯伯旁边的这位姐姐又是谁?
可郑明明从小就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姑娘,看母亲脸色不对,她也跟着侧过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母女俩一直等到黄大发跟那年轻女人出了门诊部,这才调头回诊室。
路上,对着女儿欲言又止的脸,陈凤霞叹了口气:“明明,今天的事情别跟人说,知道吗?尤其是你霄宇哥哥。”
郑明明眨巴了两下眼睛,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哦”。
可是感觉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个姐姐说黄伯伯是她丈夫呢?黄伯伯的妻子是月仙婶婶啊。
新中国又不是旧社会,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没有三妻四妾啊。
陈凤霞在心里头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按道理来讲,作为朋友,她都已经当面撞破黄大发跟小三招摇过市,怎么着她都该跟胡月仙说一声。
可上辈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却让陈凤霞此时此刻犹豫不决起来。
上辈子,陈凤霞曾经在一户出手颇为大方的人家当钟点工。
那家的男主人是个机关小干部,收入不错,善长理财,炒股挣了好几套房。
结果股市风云迭起,用她家明明的话来说,小老百姓炒什么股,国内就没正常的股市可以分析。反正这主家一朝投资失败,房子都卖了填窟窿。
大过年的,债主找上门,一家人凄凄惨惨。
陈凤霞念着往日的情义,给他家小孩包了个大红包,意思是好歹把这个年过了。又劝说两口子,日子总归还得过的,以后大不了从头开始。
没想到后面她再在街上碰到这家女主人的时候,人家就装作不认识她了。
陈凤霞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莫名其妙。好不赖赖的,她又没得罪对方,怎么要这样对她。
回头她跟女儿抱怨的时候,大女儿就笑她:“人最讨厌在自己看不上的人面前落魄。既往她是施舍者,对着你,是她高高在上。现在你反过头施舍她,她只会觉得是侮辱。她的自尊心虚荣心吃不消。”
陈凤霞琢磨着,现在的情况好像跟那时候也差不多。
黄大发跟胡月仙日子过得比她家滋润多了,她要是戳破胡月仙幸福的肥皂泡泡,会不会就跟皇帝的新装里头说实话的小孩一样,反而让对方没脸呢。
该说的话她早就说了,黄月仙也不是不知道小三跟她肚里头小孩的存在。
要是当人老婆的自己立不起来,她这个外人再着急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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