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添低头看着塑胶跑道,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
“……我记得你在给她的邮件里说要杀了我。”郑寻千说。
“别那么小气,”景添拍他一下,“过去的事了,大度一点。”
郑寻千哭笑不得,追问道:“你到底怎么跟她说的?”
“照实说呀。”景添说。
郑寻千停下了脚步,拉住了他的手。景添又往前跨了半步,被迫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郑寻千。
被郑寻千盯着看,他不好意思,说话时视线始终垂着:“就说……说你是我对象啊。”
郑寻千微微睁大了眼。
他没有追问景添为什么会那么直白的告诉家长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回去找找。”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两人的手依旧拉在一块儿。
“……我确认一下,”郑寻千说,“现在是真的不生气了吧?”
景添低着头嘟囔:“我有责任心嘛,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对你负责一下吧。”
“……谢谢。”郑寻千忍着笑说道。
“没办法,”景添继续说道,“谁让我连你脑子里的坑都喜欢。”
郑寻千一时间无法分辨这究竟是表白、撒娇还是恶意报复,又或者全部都是,于是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原来传达心意也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景添脚步轻快,走了几步,说道:“我想喝奶茶!”
郑寻千先是点了点头,很快又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这两天都在外面吃,本来就油腻,为了肠胃考虑,还是忍一忍吧。”
景添撇了下嘴,心不甘情不愿。
“过几天喝吧,我请你。”郑寻千哄他。
景添叹了口气,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点AA制强迫症?”
郑寻千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每次我请你吃饭,你都要想方设法请回来,”景添说,“我前几天刚请你喝了奶茶,你现在就说要请我。”
“有吗,”郑寻千想了想,“只是巧合吧?”
看他表情,应该并没有在掩饰。他们两人之间互相请来请去,到底是不是真的实现了AA制,景添哪儿分得清。他只是心里还惦记着当初的一件事。
“那不然……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给我发红包啊?”他问郑寻千。
郑寻千一脸茫然:“什么时候?”
“也忘了?”景添哭笑不得,“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天,你给我发了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说是一半的房费。”
郑寻千这才想起来,一副并不当回事的淡定模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很突兀!”景添终于能直白地表达感想,“很莫名其妙!”
郑寻千笑了笑:“随便找个理由跟你说话罢了。”
景添无言以对。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你跟我说身份证在你那儿不行吗?”
“也是,”郑寻千感慨,“真不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些什么。”
“你可能在想……你好像有点喜欢我。”景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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