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到了。”郑寻千提醒他。
景添放下瓶子,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接下来也会很热情。”
郑寻千一愣,迟疑了几秒才说道:“醉得这么快?”
当然没有。
他只需要喝一口就够了。酒精对此刻的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解除保护装置的安慰剂,一种心理暗示。当那些冰凉的液体沿着食道进入他的身体,他长久的期待便能理所当然地转化为亢奋。
见郑寻千被他方才的发言所惊到,景添暗自得意起来,情绪变得愈发高涨。这感觉好像和当初在酒吧里,他滴酒未沾在舞池里欢快蹦跶时差不太多。
他可以说一些比平日更勇敢大胆的话,做一些或许事后会羞耻万分的事。
他会因此而感到快乐。
郑寻千从他手里拿走了酒瓶,又牵住了他的手。
“有点凉。”郑寻千说。
因为才刚拿过冰凉的玻璃瓶。
没关系的,景添心想,马上就会变得非常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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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床特别软,像棉花糖,于是亲吻也都变成了甜的。
从云端落入现实,景添依旧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轻飘飘的。皮肤上薄薄的汗水一部分被棉被吸收,另一部分,与心爱的人融在了一块儿。
体温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东西,会让人感到安心,带来浓重的倦意。
景添闭着眼睛,意识模糊。
郑寻千却还醒着。
“小骗子,”他说,“明明没有很热情。”
景添张了张嘴,没出声。他不想承认,又无法反驳,干脆装睡。
“会不舒服吗?”郑寻千问。
景添小幅度摇了摇头。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想,到了第二天,他应该也不至于像失忆刚醒来时那样痛。
这么一想,当时的郑寻千可真是粗鲁。
“就知道你是装睡。”郑寻千说。
景添好无奈,咕哝了一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困。”
郑寻千安静了一会儿,说道:“我怕你就这么睡过去,明天起来,又忘光了。”
景添睁开了眼睛。
“不会的。”他说。
郑寻千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说道:“你保证。”
景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保证不会,”景添说,“需要我起来写个保证书吗?”
“纸面的不太牢靠,”郑寻千说,“不如拍个视频吧。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你非常主动,虽然还没有到很热情的程度,不过一切发生得非常自然,你绝不会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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