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独自坐在寝室里,摘下了眼镜,低着头,安静地落泪,又安静地用袖子擦拭干净,不断重复。
一直到杨悦突兀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慌忙戴上眼镜试图躲避,惊讶的杨悦却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那天的许多细节,景添此刻依旧记不分明,只知道自己面对旁人的关心安慰终于哭出了声,还倾诉了一些心事。
那之后,杨悦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又把他前额过长的刘海拢到了脑后,迫使他露出完整的、被泪水打湿的面庞。
“其实你很好看欸,”杨悦蹲在他跟前,抬着头,一脸认真地告诉他,“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让大家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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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楚的垃圾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杨悦说。
景添惊讶:“是因为他吗?”
杨悦再次回过头来,比他更惊讶:“你不是想起来了吗?”
“……没有他的部分。”景添说。
他只记得杨悦真好,至于当初的自己究竟为何如此伤心难过,却是一片模糊。
那时明明哭得天都要塌了,一眨眼,理由竟变得微不足道。
“挺好的,丢进回收站彻底清空也罢,”杨悦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新的都在你床上躺过了,这旧的就当他火化了吧。”
景添脸一红,翻了个身缩了回去:“我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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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课。
杨悦一大早就被拽走去参加校庆排练,寝室里只留景添一个病号。郑寻千听说了,便理所当然地给他送饭,顺便陪他。
景添看着依旧没精神,郑寻千便劝他不急着学习,先休息。
两人各自坐着看闲书,气氛却变得和过往不太一样了。
景添完全静不下心来。
郑寻千一举一动,他都免不了要意识过度。郑寻千抬一下胳膊,他便以为郑寻千会想拉他的手。郑寻千向他看过来,他便不自觉地抿住嘴唇,脑中重复播放昨天两人亲吻时的画面。
当郑寻千主动开口,他甚至被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郑寻千问。
景添浑身僵硬,快速摇头。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怪脑子里多了些坏东西。
“可别硬撑,”郑寻千有些担忧,“今天起来以后量过体温了吗?”
“量过,正常的,”景添说着摸了摸肚子,“胃也不痛。”
还开始馋了,可见恢复得很好,食欲旺盛。今天早饭他勇敢地吃了一个菜包子,现在感觉良好,考虑晚饭喝点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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