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景添嘴唇的血液大概也是带着酒精的,它们在毛细血管里隆隆滚过,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高热。
景添闭着眼,想开口,发出的那些微声音大多被迫吃回了肚子里,漏出来的一小部分,不成调。
他闭着眼,皱着眉,试着表达,听起来像是阵阵呜咽。原本搂在郑寻千后颈的手臂逐渐失去力量,他的身体往下滑,依靠着郑寻千的双臂才足够他堪堪稳住,不至于跌在地上。
他的眼角就要涌出泪来。
“……痛。”他在亲吻的间隙轻声呢喃。
声音带着哭腔。
郑寻千一时间无法分辨他是否在撒娇。
“给我吹吹……”景添又说。
郑寻千轻笑了两声,扑洒出的气息打在景添的皮肤上,痒痒的。
景添微微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
他的眼眶已经湿了。
当郑寻千又一次把嘴唇覆过来,他在仰头迎接的同时,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儿一片平坦,可隔着衣物、皮肤与肌肉,里面像是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我痛。”景添咬着郑寻千的嘴唇哭。
郑寻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正当他想要与景添拉开一些距离,原本双臂绵软无力的景添快速地抬起手来,抵在了他的胸口,试着去推他。
可醉醺醺的景添手上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
郑寻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紧地搂住他:“怎么了?”
景添抿着嘴唇,一手还在推他,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又低下了头。
似乎大事不妙。
郑寻千心中警觉,慌忙松开手再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此时,景添猛地弯下了腰,嗓子眼里冒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声音。
“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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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添迷迷糊糊趴在桌上,脑子里一团浆糊。
“醒醒,先起来,”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回去再睡。”
景添抬起头,视线中出现的是杨悦无奈的面孔。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信不过,”他说着伸出手,想把景添扶起来,“能站吗?”
景添配合地把手臂架在了他的肩膀上,问道:“郑寻千呢?”
“在拖地板。”杨悦说。
“……”
见他脚步停滞,杨悦担忧地问道:“站不动吗?”
景添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但有人扶着姑且还是可以勉强行走。
他浑浑噩噩间,又问了一次:“那郑寻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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